恶鬼声音温柔,“因为他们治不好你。”
他抬起江落的脸,在江落的唇角落下一吻, 舌尖伸出,卷走江落唇边残留的鲜血,“因为他们让你在他们的地盘受了伤。”
他的脸上鬼纹爬动,离得近了之后, 鬼纹看起来更像是有生命一般。越看越恐怖, 越恐怖越想看。放在池尤这张脸上, 鬼纹虽然丑陋而狰狞,但看久了也有点魔化的魅力。
江落因为池尤这状态有些胆战心惊。他回头看向走廊上被吊起来的连家人, 里面没有纪鹞子。
江落头隐隐作痛,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疼痛,“我的身体怎么了”
“力量过盛,压迫你的血肉骨头,”池尤淡淡地道, “但不怕, 连家是巫医世家, 总会有办法治好你的,对不对”
说完,他低低一笑。滕毕和花狸突然从走廊尽头走来, 他们手里拿着水管, 拿起冲在连家人的脸上。
滕毕动作僵硬, 他当然不会对人类有什么同情的想法,他只是怕江落看着他的眼神会出现厌恶的神情。
连家人被一个个泼醒, 距离江落最近的微禾道长咳嗽了几声, 疲惫地抬起了头。他模样狼狈惨淡, 脸上还有血水,白花花的胡子揪成了一缕一缕,眼里都是血丝。
其他人还不如微禾道长的状态,江落看到连雪的脸上通红,被水浇了也没有醒过来,已经陷入到了深度昏迷中。
走廊上的血腥味更浓重了。水从他们身上流下,将地面染湿,显出深色似血的色泽。
这里的天花板很低,这样密不透风的建筑会给人造成心理上的压迫感,从而呼吸不上来气,心理防线会变得越来越脆弱。醒过来的连家人就有不少人低声哭了起来,哭声具有传染力,不少年龄尚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小辈也没忍住呜咽了起来。
恶鬼面不改色,仍然在舔舐着江落唇边的鲜血。江落喉结滚了滚,对上了微禾道长的视线。
微禾道长看着他的眼神复杂,但出乎意料地却没有恨意,而是惆怅和豁然交织。
注意到江落的走神,恶鬼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微禾道长,恶鬼突然一笑,抱着江落走到了微禾道长的面前,彬彬有礼地道“道长,您现在想出来治疗他的方法了吗”
微禾道长喘了几口粗起,他费力地道“我得给他把把脉。”
恶鬼看了花狸一眼。
花狸上前,伸出爪子,用锋利尖锐的指甲轻轻划过微禾道长的右手铁环,铁环倏地断成了两半。
恶鬼从毛毯中握着江落的手递到了微禾道长面前。
微禾道长不知道被吊起来多长时间,手腕上的痕迹充血到发紫,他的手因为长时间的血液不循环而轻轻颤抖着,即便落到江落的手腕上也在不断发抖。
微禾道长静静地给江落把着脉,半分钟之后,他的脸色变来变去,手指抖得更加明显,几乎快要按不住脉搏。
恶鬼低头看着他手指的动静,笑着抬起头,绅士一般地请教道“微禾道长,您把出了什么结果”
微禾道长张张嘴,咬着牙道“我治不了。”
恶鬼面色不变,他长长的“哦”了一声,体贴地道“没关系。道长说起来也是我的长辈,我在活着的时候就听说过您的名号,我一直很尊重道长。道长把不出来也没什么,我相信道长的本事,就算现在把不出来,之后也会想出来一个治疗他的办法。”
说完,池尤微微一笑,朝着微禾道长点了点头,往下一个人走去。
微禾道长没想到池尤竟然会有这种反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