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首你以为那群疯狗就能放过我们吗”福山一郎暴起地揪住下属的衣领,像是要将对方从梦魇中摇醒,直面更加炼狱一般的现实。
“你把当初加入q的咒缚都忘了吗”
“我们要以天元的死颠覆动摇整个咒术界,我们要让这个世界重新回到最原始的自由中去这些话看来你已经全部都忘记了啊”
福山一郎声嘶力竭、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自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宛如裹挟着血与脓的腥臭。
“汪呜呜”
怀里的小豆柴被吓得不轻。
赤司征十郎对她轻轻地“嘘”了一声之后将她更用力地抱在怀里。
他现在必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才行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群亡命之徒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他们绑架自己想要一笔巨额的款项大概也不是用来寻欢作乐,而是打算给予这个稳定社会一记重创。
这世界上还有一群只为财死的人。
为了钱他们能做出任何事情。
而如果在临死之前将从绑架赤司得来的这一笔巨款用于暗杀各个领域的重要人物、又或者是发布悬赏刻意在人群密集的场所制造恐丨怖丨袭丨击
那就真的太过可怕了
这个设想让赤司征十郎颤抖。
眼下的场合他实在难以再继续维系自己之前的平静。
他努力地平复着呼吸,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停止想象这群狂徒在拿到赎金后会做出的事情
又或者他们在拿到赎金之前,就因为精神状态临近崩溃而将他和这孩子一起杀死了
无论哪个猜想都让赤司征十郎感到自己的五指迅速地变凉变冷了。
废旧工厂本就四处破壁,冷风带走他的体温,只有怀里的小豆柴依旧温暖。
这时他感到一片有点湿漉漉的东西接触了自己的手心。
低头一看,是怀里的小豆柴正在用鼻子拱他一边拱,还一边看他的脸色。
见到赤司总算看向自己,它才停下动作,然后又侧着脑袋用自己圆圆的小脸蹭了蹭赤司的手背。
赤司征十郎嘴唇翕动,最后还是不禁失笑“原来你还会安慰人错怪你没心没肺了。”
“汪呜”
爱丽丝小声地叫了一声。
如果赤司能听懂小狗国的语言,就能知道她正在说没关系,请我吃冰淇淋就原谅你。
“你到底是谁家的小狗”赤司又抬起自己被手铐铐住的手,摸了摸爱丽丝的脑袋毛。
“等这件事结束,要是没有人来找你的话,你就跟我走吧。”
赤司看着小豆柴罕见的蓝色眼睛,相当郑重地与她做出约定。
“哟,赤司少爷还挺有闲情雅致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跟狗聊天。”
福山一郎松开下属朝赤司走开,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恢复回那种阴沉的,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他静静地站在离赤司不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名言行举止间都流露出教养与傲骨少年。
这让福山一郎想起自己以前还有梦想的时候,也是这么意气风发,也是这么自视甚高,直到、直到
他深吸一口气,双目遽然瞪大,凶狠暴戾地抡起手臂,就在赤司征十郎死死地盯着他将要落在自己脸上的手掌时,从福山一郎身后传来的奔跑的脚步声,让这个暴怒中自然残留着些许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