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腿边传来的拉力, 以及尖牙撕扯布料的吧嗒吧嗒声,伏黑惠没有低头,而是悄悄地将整齐叠放在桌面的手放到了桌下, 对着正在咬自己裤子的玉犬招了招手。
然后,一个被它们含得湿漉漉的小东西被塞进了伏黑惠的掌心。
是小纸团。
伏黑惠往坐在右前方的爱丽丝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然后展开了纸团。
爱丽丝用铅笔在上面留言说,自己的数学作业忘在吠舞罗没有带,问伏黑惠能不能让玉犬去帮她拿一下。
就在二楼我和安娜房间的小书桌上
伏黑惠“”
看了眼贴在桌面的课表, 下一节课就是数学课,国木田老师昨天刚说过今天要检查的
爱丽丝偶尔会有点丢三落四,对此表示习惯的伏黑惠叹了声气, 将两只玉犬抱到怀里,贴着它们毛茸茸的耳朵, 告诉它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伏黑惠的错觉,他总感觉同桌看了他这边好几眼伏黑惠不禁有些紧张, 可一想起甚尔说过, 普通人看不见玉犬, 他又稍稍放下了心。
上个月一年级2班换了位置。
距离上次调整座位已经过去了快半年, 班上大多数小朋友的身高都往上窜高一截,出现了不少前座挡住后座视野的情况。
为了不让课上再出现歪着脑袋看黑板的小萝卜头, 身为班主任的国木田独步又加班加点地按照这群小豆丁的身高, 将全班的座位重新排布了一次。
原本和爱丽丝邻座的伏黑惠被调到了后排, 而半分没见长的爱丽丝又被国木田老师往前扒拉了许多她现在已经被调到第一排去了, 每天都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过日子。
自从被甚尔半托到吠舞罗解决了三餐问题, 伏黑惠和津美纪的个头都长了不少。
伏黑惠现在每天放学先在自己的教室里一边写作业, 一边等津美纪的年级放学。然后他们回家, 打扫完家务, 再等津美纪把她的作业写完,就差不多可以去吠舞罗吃晚饭了。
而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甚尔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每个月至少会回来一次看望他和津美纪。
但老实说伏黑惠并不欢迎这个不负责的老爸回家。
因为每次回来,甚尔那张疤嘴总要念叨着什么“臭丫头”、什么“这个破咒缚到底什么时候解开”之类的、伏黑惠听不懂的话总之,甚尔“不想回家”的不情愿全都流露在外,仿佛回家看望被自己丢下的孩子是什么强他所难的事情,伏黑惠对他自然没有好脸色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有个偶尔回家的大人和完全没有大人照料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起码现如今伏黑两姐弟已经不需要再像妈妈刚走的那会一样,每天精打细算、连一袋彩虹糖都不敢买地活着了。但因为甚尔的失职,津美纪再也联系不到妈妈了也是事实
伏黑惠忘不了津美纪眼睛里一分分黯下去的光。
她尝试了很多次,想要拨通妈妈的电话,想要告诉她甚尔回来了的消息。
然而对面却只是一次又一次传来了忙音。
甚尔就是个人渣
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伏黑惠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昨天晚餐后,吠舞罗的日常闲聊,在讨论起各自父母的时候,伏黑惠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听到他的发言,在场的大人们陷入了沉默了一阵。他们面面相觑,让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中。
就当伏黑惠开始自责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的时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