栉名安娜太过敏锐,周防爱丽丝虽然无辜,但是吠舞罗最脆弱的软肋,也是能让我们的计划能够继续顺畅进行的、最万无一失的选择。
虽然比水流为他了一定限度的帮助和建议,但这真的够吗
手里的“人质”啊抱歉,应该说,“筹码”当然是越多越好才对吧
如果能拿眼前这个吠舞罗最弱小的存在作威胁,让那把锁自投罗网,那到时候想让整个吠舞罗去死都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了吧如果这个臭小鬼和那个十束多多良真的对他们那么重要的话
“哈”
想到这里,血红色眼睛的主人低下头,看着正在因肌肉痉挛而不断颤抖的小女孩,再次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扭曲的笑。
爱丽丝醒来时两只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哪怕闭上眼睛后,连隔着眼皮五彩斑斓的那些小小噪点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在“自己的眼睛瞎了”和“周围太黑所以看不见”中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并把自己团了起来,害怕又委屈地缩进墙角里。
除了黑暗外,她唯二能感受到便是自己身下身后坚硬冰冷的地面墙体,以及不知道从哪窜进来的冷风,灌进她的衣领里。
美术馆里开了暖气。她当时嫌太热,把手套帽子和围巾都摘了下来。
手套是出云给她买的小鲨鱼手套,她很喜欢,从去年用到今年;帽子是今年买的,照样是最普通的针织帽,上面有个毛球球,尊今天早上还搓过;围巾是多多良给她打的,那种粗粗的毛茸茸不扎脖子的毛线是安娜选的,虽然多多良立志给吠舞罗的每个人都打一条,但大家其实都用不到,只有唯一一个怕冷的爱丽丝才用得上。
“呜、呜呜”
爱丽丝小声地哭了起来。眼泪淌过脸颊后风就有了可乘之机,她被冷风吹得发抖,被眼泪浸湿的打底裤也透入寒意。
于是她又不敢哭了,因为怕更冷。
她一直都不是个很坚强的孩子,不如说正是因为不太坚强,才会那么擅长撒娇,但偏偏身边的每个人都很纵容她。
怕冷就全天开着空调,怕热也全天开着空调;怕家里破产就干脆直接拿存折出来给她看;怕寂寞的话就随时都让吠舞罗有个人陪着她;怕黑的话那就在床边加一盏小夜灯
“想要更好地生活,就必须学会适应自己身边的环境”这一说法似乎从来没有在爱丽丝身上体现过。
可现在呢
在浓深的黑暗中,她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磨爪子的声音。
和她养过的猫猫狗狗们爪爪磕在木地板上“咔哒咔哒”的声响完全不同,这声音是粗粝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偶尔还会吱吱地叫。
是老鼠吗
爱丽丝不敢去猜,她只能更用力地抱紧自己。
想要回家。
想要出云。
想要洗澡。
想要躺在有点硬但是很温暖的床上,因为出云说小孩子不能睡太软的床垫。
可爱丽丝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她试着喊了几声,却只能发出“啊啊”的气音。
这个发现又让爱丽丝抽泣了起来。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只是这一切都令她害怕。她甚至宁愿自己没有醒过来,哪怕在梦里被小老鼠咬了,也总好过醒着待在这间似乎什么都没有却能让她生出无数恐惧的黑房子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爱丽丝几乎累得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