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窝座心情大动, 看着远处面孔如此清晰的青色彼岸花,和他比起来仿佛风中摇曳着一拳就能解决掉的身形,可步伐却坚定地朝他走来。
这个瞬间, 猗窝座竟然感觉自己诡异地升起了一丝退却的心理。
由弱小的人走向了强大的人。
走近过来, 青色彼岸花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对这个人来说,是人是鬼并没有区别, 只是单纯的针对着那位大人而已。
从他的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猗窝座能够顺理成章地分析出来狛治、恋雪、庆藏。
这些名字明明是陌生的名字,但是这样出现在自己耳边的时候, 却又熟悉得让人想落泪,让他忍不住感觉心脏一阵颤动。
亦步亦趋, 一人一鬼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着,直至突破了社交的安全距离, 到了近乎鼻尖相对的境地。
那双青绿色的眸子发涩, 猗窝座能够清晰地看到水汽凝结在他的眼眶之中, 空洞得仿佛没有一点高光的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这个人一定是认识他的, 而且对他非常熟悉。
没有来由的,猗窝座手指微动, 差点忍不住就要上去帮他把要掉不掉的眼泪擦拭干净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的青色彼岸花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着,名字如过眼烟云的话。
这一次是青,上一次又是什么
可如果真的能够毫不在意, 他现在听到那些文字而震动的情绪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狛治先生。”
狛治先生
现在的声音和过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男孩子清脆的声线和女孩子柔和的声线交织在一起,曾经被完全破坏掉的大脑好像有着一直没能修复的空洞,和他的心脏连接在一起, 如论如何都无法填补起来。
一直以来,猗窝座用不断变强的信念填补着,自欺欺人着,终于有一天被戳破了一个细微的孔。
充气的填补材料就这样伴随着这一个细微的孔萎靡了下去,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可抑制的更大的空洞。
仿佛无论做什么都已经不能再填补起来的空洞。
猗窝座抓住青的肩膀,手背上青筋迸起,但是手指却无法用力地压下去,所有的情绪都是发泄在自己身上的。
“恋雪恋雪”主动吐露出这个名字,猗窝座感觉就像是有一股暖流注入了心脏一样,那种空洞被盖上了一层能够遮挡风霜的布一样。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恋雪为他遮挡什么,应该是
他为恋雪遮挡什么的。
紧紧的皱着眉,猗窝座低下了头
那些零散的、如同玻璃碎片一样的画面如针一样刺在他的大脑当中,生物利己的本能,让他疯狂地想要逃避。
不要想起来,身体内的鬼血开始翻腾,从大脑开始覆盖着什么东西。
身上的刺青热得发烫,似乎是想要警醒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青一把抓住了他的脸用力地抬了起来人类可以拥有这样大的力量吗,让猗窝座感觉有一种无法反抗的错觉。
“庆藏师傅收拾掉的那个,身为罪人的你,回来了吗”
那双眼睛就像是剑一样,直直的刺进了他的精神中
身为罪人的他
他是罪人吗
不,他是鬼鬼
强大就是正义本身。罪恶、罪人这些词和他没有关系,因为规则应该是由他来书写的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