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做好最坏的打算,看到底会是个啥结果吧。
转眼已经十点了,陈玉凤一家也该告辞,回自己家了。
大晚上的,家家灯火通明,人人团圆,唯有周雅芳一个人要回酒楼。
越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她和马琳这种人就越显得孤单。
陈玉凤把顾年给的东西递给了她,并说“妈,要不你给顾先生打个电话,跟他出去走一走,散散心,怎么样”
周雅芳听说顾年给了自己东西,兴奋的跟个孩子似的。
接过来翻了翻,笑着说“他还在首都吧,我改天做些好吃的给他送去。”
陈玉凤说“他说明天要回趟老家,你要想去,就打个电话,跟他一起去”
周雅芳说“明天不行,你不是说了,这个春节咱的货就该走起来了,妈要帮你卖货呢。快回家吧,妈今晚早睡,明天起来还要看一遍春晚呢。”
“妈,您不想顾先生吗,要想的话”陈玉凤怕她妈是为了她要苦着自己。
结果周雅芳说“妈最重视的人是你,然后是蜜蜜甜甜,大娃二娃,顾先生排得远着呢,再说了,他有结婚的想法,可妈不想结婚,这事儿先晾一晾吧。”
所以她并不是苦着自己,隐忍,压抑自己,她是看开了,拿得起也放得下。
既这样,陈玉凤也就心安了。
回到自己家,俩闺女回卧室,迫不及待的去数她们的压岁钱了。
这几年部队也有了双月工资,徐勇义出手大方,把一个月的工资分成了三份,给了王丽媛一份,剩下的全给俩闺女了,俩小丫头一人拿了三百,王果果、周雅芳,徐磊,还有师级楼里别的领导们见了,也非要塞孩子几个钱。
俩丫头数了一下,这个过年,她俩一人居然收了六百元的红包。
加起来,俩丫头有一千二百元,这会儿正在商量,这笔钱该咋花。
再说大卧室,韩超坐在床沿上默了会儿,从床底下拖出那只装枪的大箱子,从里面摸出一沓钱,甩了甩,递给了陈玉凤“给,这些年你哥攒下来的钱。”
陈玉凤看着有厚厚一沓,接过来一掂,惊了“哥,这至少得有一万块吧,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些年的工资,我攒的。”韩超说。
从进城的第二年起,陈玉凤就没问韩超要过钱了。
他的钱一直自己拿,时不时会给她买些特别贵的口红、化妆品,自己倒是朴朴素素,就连请客吃饭都很少。
衣服就更不用说了,常年公装,几乎很少买衣服。
现在他一年工资有六千,攒几年,是该有一万了。
灌气站一月的流水有三十几万的,陈玉凤虽说赚的少,但并不缺钱。
于一万块也不咋放在眼里,顺手扔抽屉里就想睡觉。
狗男人不高兴了,语气很不好“怎么,嫌少”
陈玉凤太知道这狗男人的小心思和自尊心。
赶忙把钱捧到了心窝处,她说“怎么会呢,哥,你都多少年没给过我工资了,猛乍乍给我钱,我特激动,今天晚上,我枕着这些钱睡。”说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哥,我最近看上一套梦特娇的呢子大衣,驼色的羊绒,特漂亮,我想给你买一件,就用你的钱,行吗。”
这年头,因为港台片的影响,男人都爱穿呢子大衣。
韩超有部队发的呢子大衣,样式倒是很好看,但这些年不流行老式军大衣了。
嫌土气,军人们也不爱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