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只是进来瞧见萧云谏二人动作古怪。
可又抬眸看见了凌祉冷冽的目光,默默地闭上了嘴。
他垂着头,说道“是我没有练仔细,我再去练。”
萧云谏嗯了一声,眼眸却是笑着的“你已是很不错了。不过一日,便练到如此境地,比我当年还是要强上许多的。只是要仔细、认真些,不要被旁的事情叨扰。”
小昙花一一应了。
又听凌祉训诫道“风神殿下说得对,有些事情如过眼云烟,莫要叫其影响了你的修炼。不过他却又一点未曾说对,即便是你修习得颇快,可到底还要注意,下次莫要再错了。”
小昙花瘪瘪嘴。
萧云谏说他,他乐意应着听着。
可凌祉他却有几分叛逆,但仔细琢磨着凌祉说得又全然皆是正确,只得听之信之了。
送走了小昙花,萧云谏知晓这次他定然是不会再回来。
可却也没了方才的兴致。
他恹恹地看着凌祉,唇角向下撇着“可当真是吓死我了。凌祉,你可晓得我方才觉得,我甚至要抹除了小昙花的记忆去。只是又想着,他到底是才开了蒙的,哪里又会真的懂得这些。等他真的懂得之时,却是不知道几百年后,恐怕早便也不记得了。”
凌祉坐在床檐上,有些歉意地垂着头“阿谏,是我的错处,是我忘记了将门也上锁。”
萧云谏鼓了鼓嘴巴,揉着酸胀的额角又道“那你要是非得这般言说,那我还不应当在这个时机对你”
凌祉这回倒是接茬得快“应当。”
萧云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遭,惊得忍不住瞪圆了眼睛。
随即,笑得前仰后合的。
他抽着嗓子说道“师叔,此句应当,若是有什么法子可叫他留存下来,我更是想要多听几回。可奈何,我没什么法子把你这句话记录下来,可当真是过分”
凌祉微微蹙眉“过分什么”
萧云谏眼睛一眯,不禁说道“过分可爱了些。”
顿了顿,他又说道“与你平日里,对着小昙花那副冷淡严厉的样子,却是万分不同的。”
凌祉一挑眉,反问道“是吗”
萧云谏拢了外衫,慢吞吞地穿好了衣服,方才说道“不是吗”
他俩这你来我往的,倒是有趣。
萧云谏坐在铜镜前,将玉冠递到了凌祉手上。
便是一点没有犹豫地便说道“师叔,替我挽发吧。”
凌祉更是了然萧云谏心中所想,他替萧云谏梳了那从坪洲府学来的凡尘新发式。
精致而又利落的模样,叫萧云谏瞧着镜中人,愈发得欢喜了起来。
萧云谏身上,也是着了一件凡尘近日喜爱的款式。
一改往日的宽袍大袖,窄窄收紧的袖口,合上用宽腰带勒出的细腰。
显得人愈发得精简起来,分外好看。
凌祉不得不说“阿谏,你更适合这般打扮。”
萧云谏呵了一声“可是从前打扮,不好看了”
只他瞧着凌祉愈发无奈的眼眸,又是忍俊不禁道“我玩笑呢。”
凌祉不禁笑道“我亦然。”
萧云谏一摊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们如今也没了心思再继续调情,便收拾妥帖,出了门去。
小昙花在院中,顶着太阳认认真真地一遍又一遍练习着萧云谏所教诲的功法。
萧云谏站在廊下阴凉处,看了他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