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转而寻了沈遥天小时候用的那柄木剑出来,叫人送去了无墟峰。
沈遥天收到木剑的时候,甚是惊讶。
那木剑他熟悉得紧,上面的累累痕迹,还是他幼时学剑所制。
他以为这剑早便被丢弃,却未曾想到碧璋竟是一直收着,保护得这般完整。
他舔了舔嘴唇,抚摸着木剑上的种种痕迹,还是起身去了无定峰。
他如今活了许多年,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傻呵呵地跟在人身后,唯唯诺诺的沈遥天了。
他猜得到碧璋送来此物的意思,便也为自己寻了一条路,飞蛾扑火般地又奔赴向了无定峰上。
碧璋早便预备了茶点候着他。
就像是猜得到他什么时辰来一般,就连沏茶的水,都是恰到好处沈遥天能饮的温度。
碧璋瞧着自家小师弟,仍是如他闭关八十年前一模一样。
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沉静与稳重,少了稚气未脱的可爱罢了。
碧璋递上一盏茶水,说道“尝尝,可还是你从前喜欢的味道”
沈遥天依言,一饮而尽。
是他多年未曾引过的味道,是他怀念许久之人。
沈遥天看着碧璋的容颜,忽而开了口“师姐,我不办道侣择选大典了。”
可此话,却是正冲上了碧璋的言语“阿遥,无情道无趣,我想做个有情人了。”
二人说完,皆是又在对方的面容上看到了惊异之色。
又是默契地异口同声“什么”
沈遥天握着茶盏的手,都哆嗦了几许。
他强忍着自己心底的翻涌,忙说道“师姐,你先说。”
碧璋也不含糊,却是问道“阿遥,你说你不举办道侣择选大典了,为什么”
沈遥天抿着嘴,灌下一口水去。
可因为心底动荡,竟是一口呛了出来,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碧璋笑话他“多大个人了,怎么还如同稚子一般”
可还是轻抚着他的脊背,替他拍了拍。
沈遥天顿时便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感受着脊背上的触碰。
半晌,他才回过了神来,说道“师姐,我就是想着,如今我还未曾做好准备去成为一个丈夫,甚至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成为一个父亲。我做不到,便从头就不做了。”
碧璋哦了一声,眼底却是闪出了狡黠的神色。
沈遥天又问“师姐,又是为何放弃无情道”
碧璋却是忽而摆摆手,说道“方才只是一时脑热,如今想想,做个无情人也没甚的不好。”
他已是从沈遥天的眼底,看清了他对自己的爱意。
被爱之人向来肆无忌惮。
他愈发得觉得,小阿遥会一直在他掌中的。
沈遥天亦是这般觉得的。
他本是诧异,甚至想要直截了当地对着不再修无情道的碧璋吐露自己的心声。
可现下碧璋又只是言说,那不过是他的玩笑罢了。
沈遥天的眼眸忽而再次黯淡下去。
又听碧璋说道“本就是说笑的,我若是无情道破,便是这一身的修为,都要重头来过。”
沈遥天的头,垂得愈发得底了起来。
无意识地吃完了一碟点心,他掸掸手告了辞。
虽是碧璋在说笑,可他不是。
他需得早些同师父言说,自己并不真心实意地想要举办这场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