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在那里一住经年,再也未曾变过。
他也不想要离开碧璋,可是他年岁愈发得长了起来。
有许多事情, 他自己在心底愈是控制不住。
就譬如他喜欢碧璋这件事。
他好像从第一次见碧璋的时候,就已然动了心。
只是那时候年幼,他分辨不清情与爱。
如今他却是分得清了, 可也是该到离开碧璋身侧的时日了。
他知晓碧璋修习的是无情道, 更不想破了碧璋的无情道。
他想着,若是喜欢一个人, 便会尊重那个人的一切。
他如何又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而叫旁人万劫不复呢
他虽是不知碧璋修习无情道, 到底为何。
但既是碧璋的秘密,他也会为其守护着。
故而, 他装作最最若无其事的模样,离开了碧璋的无定峰。
自己未曾犹豫,就搬去了无墟峰。
他收拾行李的时候,碧璋就倚在门旁。
略带着点凉意地说道“小阿遥长大了, 便不要师姐了。竟是收拾得这般快, 叫我始料未及。恐怕是早就厌烦了我,成日就念着何时才能挪了地方去。”
沈遥天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略显无奈地说道“师姐,我并非这般想的。我只是想着男女有别, 你这无定峰上,连洒扫弟子都是女子, 独独就住了我一个男人, 此般是万万不合适的。”
碧璋拢了拢自己的衣衫, 掩盖住即便是加厚了, 仍然很平的前面。
他冷哼一声,说道“从前同我学剑法的时候,一招一式比划着,可从未见你有过男女大防之心。”
沈遥天默默垂头“那时候年幼。”
“可你如今也不年长。”碧璋敲了敲自己的脸颊,又道,“不过,你却也应当有自己的居所了。你是师父钦定的首座弟子,往后会接任掌门,不应与我挤在一处,还只是个厢房而已。”
沈遥天嗯了一声,手中收拾的动作一顿,复而又继续了下去。
他已是知晓,自己当真如师父所言的天赋异禀。
他从来修习的速度,远超于旁人。
不过方才八年,就掌握了旁人三十年才能读懂解透的内容。
他慢吞吞地收拾好了一切,刻意又细致地多检查了几番。
又是引得碧璋讽刺道“我这地方是这般叫你不愿踏足便是一星半点的东西都不能落下,恨不得再也不来取了”
有洒扫弟子帮着他将一切物品挪去无墟峰。
沈遥天就默默地忍受着碧璋对他的那些言语,没有反驳。
他搬空了一切所需,将东厢房恢复成了自己幼年时候所住的模样。
又退后一步,恭敬地对着碧璋行了大礼,说道“多谢师姐这八年来的教诲与养育。我虽是往后寻了旁的居所,可师姐此处的茶分外好吃,师姐还莫要嫌我烦才好。”
碧璋眼眸也亮了几分。
但下一刹那,他又顿时觉得,沈遥天这不过就是客套话罢了。
沈遥天离开的时候果断极了,便是一分一毫的怀念皆无。
只因着他走得决然,是不敢再看碧璋而已。
他怕自己看了,会不愿再离去。
碧璋也是无奈,只是看着沈遥天头也不回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其实说来,他也没有那般真的愿意沈遥天离去。
他与洒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