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也不甚记得那处宝库位于何处。
只能依着自己从前那些个支离破碎的记忆,努力去追踪宝库的位置。
他又将先头的那个地图拿了出来,仔细回顾着到底在何处。
夜昙的目光,却一直流连在略偏野外的一处位置。
凌祉瞧见了夜昙的神色凝重,便牵了牵萧云谏的衣角,让他看看夜昙是怎般回事。
萧云谏沿着夜昙的目光,也落在了同一处。
却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比着睡觉的姿势,又指了指自己的上方。
凌祉有些迷茫,但却没再出言追问。
夜昙余光瞥见他二人目光交织着,却怎般都说不明白。
陡然笑道“是他的长眠之地。”
夜昙拍了拍萧云谏的小臂,眸色淡淡的,并没有含着许多的情愫。
他敛下眉目,深吸了口气。
略显西斜的阳光落在三人的身上,却照出了完全不同的姿态
不知怎的,萧云谏的影子和凌祉的交织在一起。
交颈相依着。
可夜昙却是只影单身,孤零零的一个影子。
被拖得绵长而又伶仃。
“日子已经过去了许久,我不是没法面对现实的人。”夜昙淡淡道,“我早就知道他不会归来了。神祇陨落,便是没有来生来世,消弭于天地间。阿谏,你也不必一直这么拘谨,我受得住。”
萧云谏心下慨叹。
可到底也是点了点头,又沿着夜昙的目光落在那处。
他皱了皱眉眼,如同灵光乍现一般。
骤然开腔说道“好似就在那里。”
云翳的墓前,收拾得很是妥帖。
瓷白的陵墓上面,不生一株杂草。
旁边杨柳依依着,恰又逢了一汪清潭蜿蜒在周遭。
那是绝佳的风水宝地。
好似长飙之墟所有的灵气都涌动进了那一处。
萧云谏虽是不常来这长飙之墟,可到底该有的礼节礼数,都是做到了极致。
这陵墓位置,也是他特地为云翳选的。
更何况,还有夜昙替他守着。
更不能叫人染指了去。
墓碑上什么字都未曾书写。
夜昙顺势便用衣角掸了掸上面微微沾染的灰,又道“他啊,就这个脾性。平日里最高傲的一个人,可背着所有人做了许多事。可没人晓得,便没人替他书这墓志铭来。不过清清白白也好,他司风,便都风一吹就散了吧。”
他说云翳和萧云谏很像。
也是真的。
他二人的性子不知从何处遗传下来。
竟是生的一模一样。
萧云谏也俯下身去,蹲在墓前,替他整了祭祀品。
又燃了香,默不作声地插在了面前的香炉之上。
凌祉本欲依着萧云谏的动作,也敬上几根香。
可萧云谏却拦住了他,说道“你还不到时候。”
替云翳扫完了墓后,还是夜昙先起了身。
他对着云翳的无字墓碑说道“得了,我先去瞧瞧你留下什么好物件儿了。回头欢喜了,再来看你,总之你一直在此处的。”
萧云谏虚虚地搀扶了他一下,一打眼便瞧见另一旁支着的茅草屋了。
他对夜昙道“应当是那处。”
夜昙颔首“那地方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