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看着凌祉。
他以为过了许久。
可不过须臾。
他便正了神色,说道“我喜欢与否,恐怕也与你无关吧”
他刻意忽略了凌祉脸上一闪而逝的期待。
而后又缓缓成了失落与难过。
不过存在一瞬间。
凌祉便又换回了平日里对着自己的浅笑神色。
萧云谏别过头去, 正色地瞧着夜昙。
他道“难不成,我言说喜欢他,今日妖皇就将一切实情原委都告知于我还是说你只想要听我说不喜欢”
夜昙眯起眼睛, 娇媚地笑了笑“倒也不是如此。若阿谏你说喜欢, 我便得杀了他,不然我定是要嫉妒死了的。”
萧云谏呵了一声“那若是不喜欢呢”
“不喜欢便更要杀了呀。”夜昙一挑眉,眼眸间尽是风华绝代,“你都不甚在意他,那我留他作甚”
左不过是难逃一个死字。
凌祉如今看清了局势。
他的伤势颇重,就算哺入了灵草,也不过痊愈了少半。
他用灵力尽力修补着自己断掉的脊骨。
即便是如今萧云谏撇开了与自己之间的干系,他照旧不能让萧云谏因着自己, 而被牵连。
他不能做阿谏的累赘。
萧云谏被夜昙的话语惊得打了个寒战。
从前他是知晓夜昙这个人的,传闻中他虽是颇有手段, 可并不残暴。
也算得上是个明君, 引着妖族到如今鼎盛时期。
可如今见了,却又怎会是这般的模样。
让人不寒而栗。
萧云谏目光错开了一瞬,忽而有些恐惧去直视着夜昙的眼眸。
即便是夜昙如今一直对着自己和声细语又眉目含笑, 可他只觉得夜昙比夜叉鬼还要可怖。
他惶惶问道“便是他只有死路一条”
夜昙摆摆手,凑近萧云谏。
他身上是昙花独有的花香, 沁人心脾又勾人心魄。
萧云谏被他身上的味道熏得有些头昏脑涨,甚至有些迷糊了视线。
猛然捕得一丝清明之时, 他狠狠地将指甲尖掐入了自己的腰侧。
深到出了血来。
有疼痛作伴, 他才没有迷迷糊糊就落了夜昙的圈套去。
如今他们倒是调换了位置
夜昙坐在高台之上, 俯瞰着整个宫殿。
而萧云谏半蹲在凌祉身边,将脊骨仍是没有愈合的凌祉,搀扶了起来。
萧云谏不与夜昙对视着,只是稍稍偏头。
作得仍是他刻在骨子里的骄矜劲儿。
夜昙一合掌,立马笑道“当然不是,他自然也是有活路的。我嘛从不做那种逼着人去死之事。阿谏,你可是想听听,他如何才能活”
凌祉深知夜昙若是说了,定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词的。
他哑着嗓子,近乎于恳求地对萧云谏“阿谏,不要听他的。”
萧云谏却没有理会他。
心中却暗骂了凌祉一句,真当自己活得命长了。
连有个活命的机会,都要为了自己而不顾了吗
他正了神色,扬起下颌。
目光仍是散散,落不在夜昙的脸上“洗耳恭听。”
夜昙笑得眼睛都不见了,浅色的唇咧开,说道“那自然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