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环着手臂,气定神闲地站在金乌之下。
他很白,白得在阳光之下,好似能整个人透着一般。
暮光将他的五官柔和,可一双朱唇仍是紧紧地抿住。
那是他的骄傲与气节。
他如今站在此处,脊背挺得笔直。
微扬的下颌连着纤长的脖颈,成一条径直的线。
就似是等着有人来跪拜于他的。
不多时,萧云谏便见了那他委派下来守护长飙之墟的九尾狐族神官,披着衣服、散着头发冲了出来。
不住骂道“说甚胡话,风神一向不怎喜欢这长飙之墟,又如何能来此处你莫不是放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出来,非要往风神投上栽,好找个理由吧”
萧云谏便是没长耳朵都要听见这怒骂之声了。
吵吵嚷嚷的,好不烦躁。
他揉了揉自己酸胀的额角。
他便就是瞧上了这等傻才,让其来守护着长飙之墟的吗
他背对着大殿的来路,双手负于身后。
那九尾狐神官便是骂骂咧咧至他面前,说道“何人在此喧哗竟是冒认了我风号来。”
萧云谏冷哼一声,手指转了几圈。
便是九尾狐神官身后扬起一阵尘沙,被风卷着将独独他一个人,刮了个满身灰尘。
他还想“你你你”地指责着萧云谏。
却像是忽而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眼前一黑,腿上发软,直截了当地跪了下来。
“如今倒是不再问我是何人了”萧云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加之你的这句,我统共今天听了多少回呢”
凌祉接过了他的话茬,说道“这是第四回。”
萧云谏拖着长音哦了一声,又是用神力强迫着九尾狐神官抬起了头来,说道“如今可是认得我是谁了”
九尾狐神官忙不迭地想要磕头求饶,却被萧云谏控制着,丝毫不得动弹。
萧云谏却是拿了此事说话“你可好大的胆子,如今不记得我是谁也罢了。现下想起来,还不讨饶。”
可他如何能讨饶,他浑身上下都被拘着,愣是连嘴都张不开
那妖狐族的妖帝正与他吃酒吃得快活,如今忽而见他退了出去。
竟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也便寻了出来,就瞧见了这一幕。
他身边还揽着刚被抓回来的夜昙,紧紧地按在怀里。
可萧云谏也瞧得出夜昙的挣扎与不自在。
妖帝道“你怎得回事,竟是被个不知哪里来的蠢货给制住了,你可当真弱气”
九尾狐神官暗暗在心中求他别说了,可奈何自己动弹不得,又张嘴不能言。
他只能瞧见对面萧云谏脸上的笑意更甚,只又笑道“你怀里的小美人儿我瞧着喜欢,你便别留了。”
萧云谏这般狂妄的言论一出,便是妖帝都怔了一下。
他如今一直便是笑着的,只是讥讽裹着嫌弃,看得妖帝浑身不爽利。
妖帝怒道“你也配”
他骤然出手,在奔跑中便化作一只巨大的纯白狐狸,向着萧云谏攻击撕咬而来。
萧云谏还未出手,凌祉便已掀下了斗笠。
息雨脱鞘而出,如同一道贯日长虹般,直冲妖帝的面门而去。
萧云谏则是环着手臂,仍是作着最最稀松平常的表情来。
他道“妖帝是给也不给啊”
他挥手撒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