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还是二人忆起自己的亲人、爱人还在地上,终是又化作原型,踏了尘土。
青鳞激动异常,抓住萧云谏的手便说道“神君,这当真是”
炎重羽盯了那二人想接的手一瞬,轻咳了一声。
青鳞有些窘迫地抽回了手,绞了绞衣角。
碧璋虽是眼底仍有喜色,可瞧着却远比青鳞稳重得多。
他似是有些憋在心底,思索了许久还未曾说出来。
沈遥天瞧出了端倪,戳了戳碧璋的腰侧,问道“怎得了”
碧璋摇摇头,忽而好似下定了何等决心一般,说道“青鳞并非只是我族人。他与我是双生。”
双生
这倒是应了方才炎重羽说的话。
可他们却只当是玩笑,谁也没有当真。
“这怎会”萧云谏疑惑开口,“师伯诞辰于千年前,而青鳞是八百年前我亲手自东海之畔捡回来才破壳的,这怎会是双生”
碧璋没先回复他的问题,而是折返回屋中取出了自己的那枚蛋壳。
青鳞不明所以,可也跟着从衣衫深处扯出了自己那枚。
两枚蛋壳相互挨近之时,却是倏地都泛起了微光。
便是没人将其两块搁在一处,它们也相互吸引着,挨近了彼此。
“其实我该和青鳞同时破壳的。”碧璋又道,“只是出了些差错,叫我提早了两百年。我与他同父同母,同时诞生成蛋,不是双生,又为何”
萧云谏蓦地摇了摇头。
谁能想到这世间事千变万化,竟还是这般巧合。
只他未曾留意,炎重羽在听闻了双生与那提早了二百年诞生之时
目光飘忽了一下,似是有话想说。
但却没有吐出来。
只如今不仅是碧璋与青鳞族人相见,更是兄弟相会。
沈遥天提议不若小酌两杯,也算得上欢喜。
只他去小厨房取酒之时,却忽而发现自家的桃花酿饮尽了。
他无奈只得道“我现下赶去坪洲府里头,打上几斤来。”
萧云谏却瞧了一眼在场的旁人,蓦地笑道“我去吧。”
炎重羽即便是平日里头同萧云谏没大没小得多,可哪里又当真会叫神君自己去打酒
他还未出言反驳,萧云谏便又道“左不过你放心不下青鳞,而我又不能当着自己的面,叫师父去做这琐事。更况且,我也比你更为熟悉坪洲府。”
炎重羽没扭过,便也顺从了萧云谏。
只萧云谏还未进城,便被人扯住了衣角。
他甫要攻击,却心中一动,回首瞧了一眼。
是夜昙。
“叶檀,你怎么在此处还弄得自己这般狼狈”萧云谏皱皱眉头,看着满身泥泞的夜昙。
夜昙抹了把脸,露出双秀气的眼睛来,委委屈屈地道“抱歉恩公,又麻烦你了。”
萧云谏舔了舔嘴唇,说道“倒也谈不上什么麻不麻烦的,只是你怎得把自己搞成这幅局面你不应当在云和楼中,等着家里人来接你吗”
“就是我的家里人”夜昙深深地垂着头,细声细气地道,“他们要抓我回去,但我不能回去的”
“为何”萧云谏不解。
“他们逼迫我成亲,是与我不喜欢的人。”夜昙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手上的泥泞,紧紧地握住了萧云谏的手臂。
染得萧云谏月白色的长衫外面,一片尘土。
萧云谏没了法子,只得先将夜昙搀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