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解了凌祉的燃眉之急。
能够将此病抑制住。
可他也是真的该寻个法子,解了凌祉这毛病去。
不然一直如此,若是再遇上今日这凌祉神志不清的模样,他更无可奈何。
萧云谏叹了口气。
他如今叹气的频率,也是愈发得多了起来。
他敛下目光,继而又道“走吧,去云和楼瞧瞧。”
他话音甫一落下,便听一旁的夜昙肚子咕噜噜一阵翻涌。
他将笑意盈盈地将目光投过去,却见夜昙整张脸红彤彤的,就像一只蒸熟了的虾子般。
夜昙磕磕绊绊良久,还是低下头,小声说道“恩公,他们将我的钱财也一通抢去了。我如今好饿。”
萧云谏没耐住,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夜昙脸色愈发得羞红起来。
羞赧地跺了两下脚,却是没有一股脑地跑离这是非之地。
他没有瞧凌祉,只又说道“走吧,一同与我们去云和楼,尝尝那里的烤幼豕。”
先头那幼豕用的是人腰窝的肉眼,如今
却是不再用了吧。
凌祉便是再想拒绝,也如何不能拂了萧云谏的面。
他瞧着夜昙小碎步便跟上了萧云谏的步伐,仿若相谈甚欢一般,与萧云谏海阔天空地讲着话。
而萧云谏亦是时不时地回应上一句。
忽而明白了,从前那时候
他的阿谏,是如何看自己与青鳞的。
他有多瞧不过如今这夜昙的举动。
从前萧云谏就有多厌烦自己与青鳞之间的弯弯绕绕。
云和楼的小二眉飞色舞地向三人介绍着菜色。
夜昙咬着下唇听他说完,笃定地说道“要烤幼豕。”
言罢,又一顿,柔声细语地道“恩公喜欢的、说过的,我都记得住。”
萧云谏心底,兀自被击中一般。
动了一下。
他手掩唇,轻咳一声,道“嗯,烤幼豕。”
凌祉瞧见了萧云谏的不在状态。
手指紧紧捏住筷子的一端,生生一手将其折断了去。
小二得了令,飞也一般地禀了后厨去。
在柜台上瞧着算盘的掌柜的,是先头萧云谏帮过那位的第十代重孙。
他一打眼,便瞧见了萧云谏的容貌。
顿时呆若木鸡。
继而瞧瞧墙上挂的画像,又多看看萧云谏。
终是撂了自己的衣袍,迅速地到了萧云谏面前。
气喘吁吁地道“是您三百年了,您终于回来了那时候听我祖父、曾祖父说您的故事,我却从未当真。如今瞧见你,我方才知晓,原来那些皆是事实。”
说罢,他便要跪下磕头。
萧云谏急忙拦住,他便换成了鞠躬作揖“若没有您,我们云和楼如今早便不再了,恐怕也没有我了。千恩万谢不足重,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您了”
他这般的知恩图报,让萧云谏心底如同巨石滚入。
激起千层浪。
萧云谏扶住了掌柜的臂膀,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道“如今我瞧着云和楼大好,便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掌柜这才点头哈腰地下去,将他们的账都抹去。
萧云谏自然而然地抬眸瞧了凌祉一眼,却见凌祉仍是眼中唯有自己。
他又咳了一声,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