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不上什么,只能看着,再看着一会儿。
萧云谏从进入法阵,开始施法的那一刻起,便觉得自己已是身不由己了。
而如今更是,他只能拼着一口气,继续下去。
他的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神力的迅速流失,叫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仿佛一时间就失去了全部五感。
他不知晓凌祉在他面前,替他抵挡着倾斜而下的石块。
更不知道如今悬暝幻境是怎办情景。
但他却知道,现在还不够,还没有留下北羌。
他只能再多努力一番。
他已是感受不到周遭的灵草了,兴许是全然枯萎,又或者是自己身子现在也无法吸收灵草。
萧云谏只有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方才能维持着清醒。
他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要被掏空干涸一般。
源源不断的神力用出去,就像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那一瞬间,他想过放弃。
想过他们既是已得了悬暝草,解除了梦子诅咒。
便不那么在乎悬暝幻境了。
可他又忆起,那是他亲口答应绪川的。
答应的事,怎能不完成
他也是神。
也是受世人供奉的神啊
萧云谏背水一战,最后一搏。
使出最后的气力之后,他仓皇倒地。
他知自己还活着,没有晕过去。
可却并不晓得结果如何。
他睁着双眼,又和闭着并无两样。
他勉强地躺在地上,呼喊着凌祉的名字。
可没有回应。
绪川的名字,更是没有应答。
萧云谏心中急躁,他又什么都瞧不见。
气火攻心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他入眼可见的是一处明亮干净的居所。
木质的床檐上雕刻的是他曾经在绪川记忆中,看到的北羌百姓会雕刻的花纹。
他眼底多了几分惊喜,挣扎着想要起来。
却忽而有人推门而入,见他动作,忙道“你身上有伤,莫要乱动”
萧云谏瞧他衣着,更是北羌人会用的布料与花纹。
所以他这是将北羌换了回来
还是他们又进入了绪川的梦境
萧云谏嘶哑着声音,问道“与我一起的那人呢是个生得极漂亮,但样貌有些冷冰冰的。”
那人端了碗水给他,说道“正在隔壁修养呢方才他亦是醒了片刻,只说要来寻你,我们废了好大的口舌,方才劝阻了他。如今你也是,瞧得出你二人之间的关系有多好了。”
凌祉还活着。
凌祉还在。
萧云谏方才放了心。
如今他二人能分隔两间屋子,便是梦子诅咒得解。
他啧了一声,莫名有股子
怅然若失。
他问向那北羌人“从前南庭铁蹄踏你山河,而后呢”
“而后自然是我们奋起反抗,压制了他们,捍卫了我们的国家”那北羌人一脸自豪。
萧云谏这才了然,这里就是他留住的北羌。
而非绪川的记忆。
他点点头,喝了那碗水,又问“对了,绪川呢”
北羌人摇摇头“不知。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