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懂事许多的顾铮问他“舅舅,你到底是怎么了”
他方才有了几分神采,喃喃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顾铮也跟着念了几句,好似将这句话深刻地印在了脑海深处。
转眼便是十五年。
顾铮如抽条拔高,从前那孱弱的身子,也因着玉环中的神力,和凌祉日日对他的教诲,而变得健硕起来、
转过月,到了冬日,便是他的生辰。
萧云谏和凌祉同样也为他备上了一份重大的及冠之礼。
或许因着自己与凌祉身份的缘故,旁人都是成长或老去。
他们的容颜竟是半分都未曾改变。
从前乳母问过,后来便也不问了。
她收养了位名唤阿绾的漂亮小姑娘,性子和婉,总是静悄悄地跟在顾铮身后。
“如今瞧着,等铮儿过了冠礼,便该行婚礼了。”萧云谏在面前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又道,“你输了,凌祉。”
他如今也是能与凌祉和平共处了。
虽仍是唤的友人名头。
“又是我输了,你可要寻些什么惩罚”凌祉瞧着自己先头刻意下在不合理处的白子,轻笑一声。
便是输了又如何。
他欢喜,便是自己心中所求。
现下的宁和,已是他用了十五年的时光才换来的。
他又怎能放手
萧云谏皱皱眉头,道“倒也没什么想法,等往后我想起了,再行言说吧。”
他将棋盘一推,却是说道“有些无趣,不下了。”
“好。”凌祉仍是哄着他。
如今姜国在陆扶英的治理下,天下升平。
她当着穆家人的面,追封了穆恕戎,也发誓道,百年之后定与其合葬。
方才让穆家人彻底地为她所用,一心为着未来的皇帝陆晏出谋划策。
陆晏小了顾铮五岁。
如今也是少年人的模样。
他也算得上是文韬武略,只不过亦是继承了穆恕戎的阴霾。
叫他看向旁人之时,总是带着一股子的不屑与讥讽。
此般皆是乳母从茶馆闲谈间听来的
“顾家家主顾傲霜,是从前大皇子的生父。他平日里最为乐善好施,常常接济百姓。若是大皇子还活着,定当如他一般温柔和顺,不会似如今的二皇子这般暴戾。”
“正是说呢若是大皇子还活着,如今也有二十岁了吧,正是好年华一定也是会待我们这般百姓好的。”
“谁叫二皇子的生父是那位呢,从前便是铁血手腕、杀人如麻的摄政王,就算死了也不叫人安生。更何况,我还听闻大皇子亦是他动得手脚呢”
乳母回来向萧云谏转述的时候,形容得绘声绘色。
萧云谏摇摇头,啧了一声“也不必瞒着铮儿,这事儿是有人刻意放出来的消息,也瞒不住他。只告诫他,不要放在心上,做好自己即可。”
乳母有些诧异,问道“何人所为”
“顾傲霜。”凌祉接过了话茬,他提起茶壶又替萧云谏添了些许。
萧云谏颔首,嗤笑一声道“不是顾傲霜又有何人这般赞美一人,贬低另一人的低级说辞。除却他这个利益至上的商人,又有谁人能做得出呢”
他摇摇头。
他一向是对顾傲霜的做派不敢苟同的。
乳母应了声,刚巧遇上回来的顾铮与阿绾。
阿绾挽着一个篮子,乖巧地跟在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