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埋在那个老槐树的下面吧。”
见凌祉细细致致地埋好那信,萧云谏又是叹了口气。
他看向趴在他怀中,已经睡着的顾铮,说道“你说铮儿,若是知晓、明白他那同母异父弟弟之事,他又会作出什么样的抉择呢他会不会”
“他不会。”凌祉未曾有丝毫犹豫,“若有你的教诲,他不会的。”
萧云谏勉强一笑。
如今他这也算得上,和凌祉心平气和地坐下说话了。
这般倒也舒服。
还不如从头到尾便都“做个友人吧。”
萧云谏抬眸,眸子中映衬出了那乌云下的点点星光,如同点漆般幽黑却明亮着。
他又道“若是再去他处,你也一起吧。铮儿亦是需要一位教习他习武的师父。这般,可好”
“好好”
友人也罢,什么都好。
只要能追随着他,已是自己最大的奢望。
萧云谏还是如从前那般。
虽是骄矜傲气,可到底改不了心善心软的毛病。
可苦肉计他亦不敢多用。
物极必反,他从前许是不大明了,如今却是清楚异常。
只得循序渐进,再行打算。
日子还很长。
这几日倒是称得上是风平浪静。
并未曾出过什么大乱子。
只萧云谏却已然遣散了大部分的奴仆,将这萧府也托付给了在鱼乐镇上信任的熟人。
只言道,若说若过个十天半月他探亲未归,直接卖掉便可。
只为着再次迁离,做得完全准备、
可乳母却总是捂着右眼。
萧云谏稍有诧异,便问道“这是怎得了”
乳母老实答道“总觉有大事要发生,心上忐忑。”
萧云谏应了一声,劝慰道“不过是多想了。今日若是得空,还得劳烦您多跑上一趟,将咱们之前存下的金子,换了方便携带的银钱去。”
乳母连忙答应,不疑有他,更不多问询。
萧云谏思忖片刻,还是说道“算了,我自行去吧,照顾好铮儿。”
晌午过后,萧云谏将那些金锭子拆了两份。
一份敲散了,拿到银号换了些银两,又折腾去了另一端的一家银号,兑成了不同的银票。
这般他才算得安心,不用再忧虑自己若是再换了住所,还会被人寻到。
他甚至想到,若是穆恕戎当真死了。
这姜国无内忧与外患,与陆扶英的联系也该断上一断了。
萧云谏既是打定了主意,脸上便多了几分笑意。
他脚步轻盈,将银票揣好在怀中,往家中而去。
只走到半路,却听有人窃窃私语。虽是小声,可萧云谏却听了个真真切切
“我那亲戚家的小丫头在宫中当差,说是这两日可出了大事了”
“是何大事我可是一丁点的风声都未曾听见啊。”
“正是说呢,宫中压着风声,可不敢走路一丁点。听说是”
“死了一位大人物呢”
“何时的事啊”
“就说是昨日傍晚,吃了一盏茶就没命咯”
萧云谏顿时一怔。
疾步便往家中走。
竟是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