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起身,却是瞧见底下隐约有些颜色。
是鳞片
兴许是方才他的举动太多,叫凌祉没有留意鳞片掉落在地。
他踩上了鞋,拾起了那片鳞片。
他深吸了一口气。
他还是得问清楚这鳞片的来处。
他穿戴好了全部衣衫,将聆风拿在手中。
刚想敲青鳞的门,却从窗缝看到了不对劲儿。
房间中之人并非青鳞。
他生了一副细弱的长相,一双杏眼圆又大。
身量也并不如青鳞高挑,小小巧巧的模样中又带了一丝怯懦。
可那人身上穿的是青鳞的衣物,戴的是青鳞的玉佩。
他坐在镜前,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说道“倒是有些陌生了呢。”
声音也同青鳞并无相差
萧云谏本欲推门的动作一滞,将薄薄的窗纸又多捅开了些许。
他看得更清,心中却是更慌乱。
那人于镜前手指一挥,便瞧见他的容貌又重新恢复了青鳞的模样。
萧云谏一时又喜又惊。
指尖捏在自己的腿肉之上,这才叫自己稳住了身形。
喜得是,青鳞也并非长成那画上人的模样
他根本也不是那画上人
也不是凌祉搁在心尖上念着的那个人。
惊得却是
青鳞这般行事,并非用了来易容。
而是直接用了障眼法,使得所有人瞧见他的姿态,都是现在这幅模样。
这障眼法本不稀奇。
可障眼法却是要施法者灵力远高于旁人。
他与凌祉,甚至遥天真人都未曾察觉到异样。
眼中的青鳞便是生着画中人那一张脸。
这便意味着,这个孱弱的半妖少年,竟是比他们所有人的修为皆高。
那他被抓上无上仙门,破了遥天真人所下的结界。
甚至坪洲府中的杀人取血。
他都有能力来完成的
萧云谏下意识地错后了几步,隐约瞧见镜中的青鳞似是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
他欲走。
却在转身间,被人劈向了脖颈处。
顿时,直接晕了过去。
来人一袭红衣,将他揽在怀中带入青鳞的房间。
红衣人将他床榻上,拨开他的发丝,露出整张脸来。
“这般相似。”红衣人叹道,从萧云谏紧握的掌中捏出青鳞的鳞片来。
青鳞瞧见了,便问“是你做的”
红衣人在贵妃榻上一躺,扬了扬下颌“正是。”
“你可知这般做,会让我惹上许多不必要的麻烦。”青鳞皱着眉头,埋怨道。
红衣人随手将鳞片丢在一旁,转头又道“谁叫你做事怎得总这般拖拉,已耗费多少时日了。”
青鳞手一挥,卸去障眼法,面容便又成了不同模样。
一双杏眼怯生生地看向床榻上的萧云谏。
红衣人见他不言语,又道“主子的计划需得早日施行了,你这般柔软心肠可怎么行”
青鳞抿着嘴,又是深深地瞧了萧云谏一眼。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省得了。”
他又问“那他呢可是要抹去今晚记忆。”
红衣人勾唇一笑“哪里用的着,自然是留着等明日好戏。你说,他若记得你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