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又还未择出到任,赵义纲现在就是二把手顶着一把手的责任。
房玄龄投去怜悯视线“义纲辛苦了,今岁税收是否增多了,才出账迟”
“是”赵义纲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得身旁些许混乱杂声,说是即将入殿,不少官员开始各归各位,赵义纲便也歉意地向房玄龄笑了笑,回归民部侍郎的位置。
袖中手仍有些抖。
都说数钱数到手抽筋,今年他可算体会到了。赵义纲深吸一口气,随着队伍入殿,向陛下拜过年后,静待大朝会中,民部汇报时候到来。
想到今岁盐税收入,赵义纲心头那股子震撼久久不去,而待会,朝臣情绪将会和他一同步。
上首,李世民耐心听着三省六部领头大臣们关于上一年事务的总结,听完一个又一个后,发现民部还没汇报,没多想就“裴卿可在”
朝堂一时寂静。
李世民还没反应过来,“裴”
内侍低声提醒“陛下,裴公已去。”
李世民愣住了,几息后,不自觉的叹息“裴卿时时当廷诤谏我,如今寿终,我仍不时错觉耳边响他谏言,竟分不清虚实了。”
前不久,这人还谏言他不能够钓鱼执法,那时明明看着身子骨还硬朗,怎么就如此猝不及防
不过,享年八十,也是喜丧了。
随后,李世民道“民部侍郎何在”
赵义纲扬声行礼“陛下,臣在此。”
“今岁税收如何”
赵义纲一条一条报上去,和往年相比大差不差,其余人只等着他报完,就开始进行下一项朝议。
“盐课”赵义纲停顿两秒,想到那个数字,居然激动得红了脸,从面孔一路红透到脖颈。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今岁盐课一万七千八百五十一贯往年盐课是一万贯,增多了近八千贯”
“咚”的一声,不知是谁手上象笏摔在地上。
“多少”
有大臣揉着自己耳朵,疑心听错了。
还有大臣直接质问“不会算错了吧确定数额没有出错,没有多算”
贞观年间君臣相处风气极为放松,哪怕此刻有臣子当场情绪失控,也不会有人怕皇帝怪罪只要情绪表达不是太过激烈,比如推翻桌子就不行了。
李世民喉口仿佛有东西堵着,好半晌,才把声音找回来,“再说一遍盐课多少”
赵义纲便重复“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今岁盐课一万七千八百五十一贯”
白盐发行才几个月啊半年不到头三个月还是在长安周围售卖,后来倒是运出去了,然而到年底时,还有一些地区根本不知道白盐的事。
就是这样的情况就是这样的情况,盐课居然能比往年多了那么多那明年呢明年能翻多少倍
李世民对着这个民部侍郎看了许久,看得赵义纲几乎浑身发痒时,这才张嘴,恍恍惚惚“很很好”
穷了那么久,他这是要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