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吟诵几首新想出来的诗,周边人吹捧,流传出去后,又引来其他文人赏评。
而百姓,个人团在床上,抱着铁块一样冷硬的被子,试图取暖,被子里成团的,仅仅是芦花、蒲绒。
黄泥巴是少有的,拥有一个正经名的百姓,虽说和大户人家没法比,却也自个儿认为比什么“张二”“赵三”强。
“当家的。”娃他娘孙小娘牙根打颤地走进来,屁股往床板上一坐,挤着他抢被子,“我们存的柴草少了,刚用完,晚上没法子烤地面取暖了。”
“俺们还有钱买柴火吗”
“买不起啦,前些天借二叔的牛车去县里看了,最便宜那家的柴,都要每秤五文啦。”
“五文每秤一秤十五斤,它能烧几灶怎么用得起哦。”
“”沉默了一会儿,孙小娘轻声道“娃快冻死了。”
黄泥巴咬咬牙,“我去山里瞧瞧,说不准还有剩的柴禾。”
孙小娘没说话。
怎么可能会有呢掉在地上的枯枝早就被人捡走了,枯树他们又没有斧子砍,哪怕有斧子,手都冻得发抖,哪里有力气砍树
何况
“山里有狼,还有大虫。”
黄泥巴想了想,跺跺脚,“我晚上去乱坟那边”
“你去那儿你”
黄泥巴咬着她耳朵说话,生怕别人听见了,抢了他的“柴”。
“骨头,也能烧火。”
听到他神神秘秘说完的话,孙小娘瞪大眼睛,呼吸急促。
大家都知道骨头能烧火,不然也不会有骨灰了,但是,烧人尸体这种事情,实在是缺德,被人知道
胸膛起伏半晌,她才从牙缝里挤出来,“要被戳脊梁骨的”
“不这样就得冻死俺们和娃儿,一块冻死能当好人,俺也想当好人,家里有用不完的钱,高兴了,不高兴了,就给人送柴草,送米面。但是,娃他娘,我们当不了好人。”
便在这时,有敲门声传来。
黄泥巴从床上蹦起来,把家里唯一那套短褐拿在手里,往身上套,一边套,一边问是谁。害怕刚在的窃窃私语被听见,问话的声音都是发颤的。
“黄泥巴”
黄泥巴听出来,是里正的声音,带着一丝喜庆地喊
“叫你的娃和娃他娘出来,朝廷给你们发猪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