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只是飞蛾扑火罢了。
绯夫人道“妾等有金银珠宝。”
青霓没有说话。
倒是张良极轻地笑了一声,有些轻慢,却不带嘲讽。
绯夫人眼睫上还挂着先前的泪珠,她轻轻咬唇,“妾说得不对吗”
张良好心地告知她“会被抢。”
这些女公子,是各国的掌上明珠,平生最大的苦楚就是国破家亡,秦军冲进王宫,将她们拽出来的时候。她们没有颠沛流离过,也不曾接触过宫外的生活,在始皇帝的后宫中,再痛苦,再孤独,到底是不愁吃穿的。
绯夫人再道“这个吾等也想过了,骤时买一些壮实的奴隶,也不去那些山林里住,在咸阳而居,天子脚下,多多少少能保障安全了。”
张良再问“若是花完了呢”
绯夫人略有些茫然。
张良接着道“奴隶一口二千钱,夫人一人,至少要奴隶伺候,便是万钱了。”
张良“我猜夫人出行,必是习惯轺车马车的,一乘便得二千文。”
张良“有车便得用马,一匹万钱。”
绯夫人脸上表情逐渐趋向空白。
张良“还有宅子,天子脚下,宅屋价格不菲,贵者一区一百万钱,贱者一区一万钱。”
听着那一桩桩花费价项,青霓多瞧了张良两眼。
曾经锦衣玉食的国相之子,经过多年碾转后,对这些花销也能了如指掌了。
余下那些零零碎碎的日常支出,张良没有算,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些夫人手中的钱,绝对不够她们坐吃山空一辈子。
她们能做什么呢
绯夫人开始思考。
女红她们纵然会刺绣,平日里也不过是打发时间,当作乐趣,可比不过专业的绣娘。
琴棋书画作品倒也称不上大家,能不能卖出去,价钱几许,尚且不知。
教孩童启蒙,当夫子可以倒是可以,然而比起女夫子,恐怕大多数人更乐意聘请男夫子。
一样样列出来,又一样样否决,绯夫人目光流露出绝望,甚至开始疑心,她们想要离开秦宫的想法,究竟是对是错了。
神女忽问“可都识字”
绯夫人点了点头,“识的。不论新字还是旧字,妾等都认识。”
神女“如此,吾手头有一工匠之事,不知尔等可愿去做”
士农工商,匠人之事,本该是贵族所不耻的。
可她们还能怎么选择国师心善,方才施出援手,她们怎会不识好歹。
绯夫人忽然重重地跪了下去,大礼伏拜,额头抵着冰凉的木板,“谢国师”
那遮着脑袋的头巾滑了下来,不慎露出新长的,还不够10长的头发。
神女起身行过去,手指轻轻点在她发心,绯夫人只感觉微凉的触感一闪而逝,下一息,脖颈微痒,仿佛有发丝轻拂。
可她是短发啊
绯夫人怔怔抬首,殿柱上,黑龙爪中的龙珠光洁如镜,映出她满头青丝及腰。
镗亮的龙珠,如云的秀发,那一刻,绯夫人心里怦然一震,眼眶有些发红。
忠诚值100您的宽仁大度,收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