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快便能教好他们”
始皇帝沉思片刻,仍有不悦,却听进去了,“那就如此办吧。”
“治粟内史负责翻查新黔首户籍,务必一个也不许少。”
“臣遵旨”
“学宫起后,御史大夫负责监察,有荒废学业者,依荒废农业罪处理。有博士私夹反动话语教与学子,或与政令背道而驰的教学,博士按叛国罪处理。”
“唯”
“右相,左相,你们负责起学宫一事,将相关事宜书写一奏,明日早朝呈上。”
“唯”
出门后,王绾心里忍不住感慨陛下比当年好说话多了。
当年,他上奏行郡国并行制,然而陛下不愿意慢慢来,就要用李斯提出的郡县制,没想到这次陛下居然愿意退让了。
王绾万分感动,抬起手掖了掖眼角的泪水。
其他人都被安排了事,只有淳于越没有。
不仅没有,他出了宫门之后就立刻被送回去,继续为期六个月的禁足。
下车时,驾车的人幽幽地说“淳于仆射,秦宫里的博士,可不止你儒家。如今你被禁足,六个月后再出来,学子们早盖上了别家的印记,你们儒家的学说恐怕啧啧。”
淳于越顿住脚步。
儒家要发展,必须要有很多人来学儒学,才能使儒家学说声名远扬,如今诸多旧贵族子嗣来学习,正是让儒家壮大的时候。
但他被禁足了,而且按照陛下让这个人来说的情况看,陛下恐怕不打算让另外一位儒家博士去讲学。
半年时间这么长,足够其他家把名声打出去了,将儒家打压得暗淡无光。
想明白后,淳于越悚然一惊,随后苦笑“那又如何,陛下难道还能解除我的禁令”
驾车的人笑了笑,“淳于仆射回去后,好好想想陛下说过的话吧。”
淳于越从袖子里拿了一枚金豆子,送给驾车人,感谢了他之后,车辆驶入夜色不见了。
淳于越慢慢踱步回房,想着这话的意思,拿了竹简与毛笔,将之前始皇帝的话抄录了一遍,随后,死死盯着“或与政令背道而驰的教学”这几字。
陛下这是在警告要继续和他对着来,还是为了儒家妥协。
儒家
夜色慢慢变成了乍现的天光,窗纸上湿了一层水雾,淳于越跪坐了一夜,蹒跚地站起,一声叹后,好似老了十岁。
他从柜上拿下来七八卷尚未奏上去的奏章,第一卷上竹简隐约能见“分封”二字。
火盆升起,竹简扔进去,火舌灼烧得很热,拥挤在一起的竹片噼里啪啦的响。
淳于越坐回几案前,开始写新的奏章。
一卷
向始皇帝妥协,致歉的新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