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谁又能来救救我们呢
朱皇后绝望而惊恐地感觉自己被那些虏兵推到前方,他们七手八脚扒起她衣服,那些手油腻又恶心,汗黏连在她身上,肠胃都在痉挛。
他们给我套上了羊皮。
他们把我当畜生看。
他们把我牵着走。
“爹爹”
“妈妈”
“救我”
朱皇后听到身后帝姬在哭喊,她去看她丈夫赵桓,对方充耳不闻,低头乖觉地让金虏为他腕上缚皮条,兔子急了还咬人,他却像一头羊被牵走,推搡之间,皮条如尾巴游动。
懦夫
窝囊废
朱皇后失望地移开视线,就要一头往那些金贼身上撞去,想要为女儿短暂地撞开那些恶贼。
她也分不清,哭喊的究竟是不是自己亲生闺女柔嘉了。
与其一会儿受辱,不如就让她现在被打死。
一只脚踩了她,朱皇后一惊“赵桓”
少帝赵桓阴着脸“你别闹事,连累我等。”
“赵桓”脚背被踩得发酸发痛,朱皇后眼睛也很酸,几乎要酸出泪来“你还是不是男人”
赵桓脸皮厚比开封城墙,自然不会因为区区一句话就羞愧。
朱皇后惨笑一下,再也没说话。
“说什么话呢,还不快走”
在他们交谈时,脚步就停了,金兵用力推他们,太庙吱呀打开门,如同锈刀摩擦在青石上。白旗打在他们身周,像是展品柜旁那些标签。
“俘宋二帝”
“俘宋二后”
“俘叛奴赵构母、妻”
“俘宋诸王、驸马”
“俘宋两宫眷属”
宋帝、后、诸王、驸马、妃嫔、王妃、帝姬、宗室妇女、奄人均被披上羊皮,押进太庙中。金人喧嚣着笑,指指点点,宋人皆是垂着头,想要掩面,手又被捆缚,只能尽力以头发遮脸,踉跄走进金人太庙中。
“跪”
那些金人齐声喊。
你宋人今天就要跪我们金人祖宗
宋诸人耻辱得眼中渗处血丝,没有一个先跪下去。金兵“呛”一声拔出半截刀,二帝想到之前毒打,身体一抖,结结实实往下一跪。
有金人揉了一把眼,结结巴巴“他、他们跪啦”
便连目前正掌权的皇太弟完颜斜也和与他争权的完颜斡本亦是呆滞。
赵桓去碰朱皇后小腿,朱皇后梗着脖子,像块石雕一样立在那里。
情形一时凝滞。
片刻后,完颜斜也扭头问“你们没人和他们说,俺们女真也不是特意虐待他们,这献俘仪式宋国国主和国后,不必跪”
负责这事的金人脸色惨白。
没想到偷个懒居然能出这么大纰漏
“俺也没想到,这宋主会带头跪下去啊”那金人大声地说,试图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