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亲兵们双目充血,几近崩溃。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逃过了敌军袭营和追捕, 居然没逃过奸细捅刀,让他们将军死得那么可笑
亲兵杀气腾腾,十四岁的青霓二话不说, 揪起完颜蒙适尸身就往自己身前挡,这时候能护着完颜蒙适冲出来的皆是他死忠,大刀砍过去, 又险险停在尸体前。十四岁的青霓从后面探出头来, 特别有反派气质地桀桀笑“两条路,要么放我离开, 要么在把我砍死之前,先将他尸身砍成十八段。”
“你”
亲兵面色狰狞得骇人。
“我不介意给他陪葬,一命换一命,没了这条命我也不亏。”少年嬉笑“死之前能让他尸体受辱, 死后也不得安生,我更是赚了。”
你不介意, 我们介意啊这可是尊敬的人的尸体
亲兵“嘎吱”捏响骨节,然而投鼠忌器,只能够隐忍地说“将遗体放下, 我们放你走”
“你骗小孩呢, 你们把武器放下, 退后十步不,二十步,你们退我就退,你们不退,我也不在乎这条命了”
说着,十四岁的青霓还作势往前一步,完颜蒙适的尸体便也随着他动作压向亲兵刀尖。
“你这个魔鬼”亲兵用尽浑身解数,咬牙切齿骂出声。
“不是魔鬼,是”
少年束发的绳断了,青丝如瀑垂下,散下来的黑发滚过雪瓷一般的后颈,也覆盖了面颊。
他幽幽地笑。
“第四天灾。”
“我给他拨了五千人马,他全军覆没了”
完颜蒙适败讯传到金兀术营中,金兀术刚练完兵马,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便遭此噩耗,宛若当头一棒,差点人傻了。
“我也不求他能攻下开封,便是利用骑兵牵住宋人,不让他们支援滑州,这都做不到”
败军恐慌地缩着脖子。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来,是不是应该像另外一些人那样,跑了才算保命。
好在,兀术郎君似乎不怪罪他们打了败仗,还安抚了他们“胜败乃兵家常事”,待他们情绪稳定后,问他们“蒙刮孛堇呢”
败军纷纷回复“没看到”“不清楚”“殉阵了”“逃跑了”,众说纷纭。
金兀术咂了一声,眼皮忽然不听使唤地跳动“你们逃了回来,那开封城呢”
滑州城下。
一道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放”
金人骑兵尚未反应过来,身后便是漫天黑雨撕破空气,他们是轻骑兵,为了用速度封锁滑州城,不配重甲,斜阳照下,箭矢穿体而过,滚烫热血泼了骏马一身。
斜里杀出三队宋军,皆手持弓弩,还有刀盾兵护持在两侧。
“是宋人的神臂弓手”
那金兵刚叫完,就惨叫着倒地,弩箭直插腹部,将肚皮撑开一口大血洞,搅烂了肠子。
其余骑兵转身冲击这支新宋军,宋军中有一壮年男子不疾不徐指挥着宋军“放”
他们离骑兵有二百步距离,神臂弓手自盾后起立放弩,弩箭暴风骤雨般席卷对面,准头惊人,多数金兵只听得一声轻微脆响,矢头便如破纸那般撕破轻甲,“噗”一声穿透血肉,人仰马翻。
当金人骑兵冲近一百步时,又有宋军平射弓手起立射之。
冲进五十步时,那壮年男子又喝令“枪兵预备”
弓弩手立即收弓,复又蹲下,每二人中间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