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百越被一次打下来时,夏无且面露喜意,得知骆越有一年三熟的稻种,夏无且眼角通红,再有始皇帝得偿部分心愿,与百官一起去天庭吃了一场宴席夏无且时喜时嗔,时乐时悲,心神震荡。尽管很不敬,夏家人依旧迷糊了。
不是回光返照吗这都返了半个时辰了
青霓将能说的都说完了,九天玄女便止了话语,微停之后,似是叹息“已经结束了。”
“是吗结束了啊”夏无且喃喃,倏忽,他眼中光彩消逝,身躯就要重重砸回床榻,九天玄女伸手接住了他,慢慢将其放回去。
太快了,竟一晃眼便油尽灯枯。
夏家人棱棱挣挣间,哭声嚎啕而起。夏无且的小曾孙女扑在地上,大哭“曾祖是硬撑着听完,然后精气神就散了”
那一口气能撑如此之久,谁也没想到,久到都像是夏无且挺过这一回了。
唯有青霓知道不是。
系统检测着宿主夏无且的身体状况,再向她汇报。听着夏无且越来越撑不下去的倒计时,她的用词也越来越精简,仿佛是在与黄泉争夺时间,这才抢在夏无且溘然长逝前,告知他秦朝传了一千零三十一年。
九天玄女起身,面上依旧是那张庄严高贵的玄鸟面具。在一片哭声中,祂慢慢行出去,好似不为之喜,亦不为之悲。
小曾孙女泪眼蒙胧时,瞥见九天玄女从她身侧走过,二话不说对着祂磕了个响头。
谢谢你,曾祖是笑着走的。
“我一开始只是想在窗外看一眼熟悉面孔就走,毕竟他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夏无且。”
白鸠折下一朵花献给青霓,青霓将它纳在掌心中,继续说“没想到来的时候正碰上他快要的时候。”
看他那么难过,嘴里还喃喃念着“陛下”和“大秦”,她热血一起,就现场编起剧本了。
白鸠怕青霓心情不好,急吼吼接话“我当时看到了,他虽然倒得很快,但嘴角弯了起来,这应该就是含笑九泉吧”
青霓怔住,然后高兴起来“是吗,真是太好了”
“走”她又打起精神来,“我们去下一站淮阳”
“嗯”
还是那个淮阳郡,还是那个春日,还是那场祭祀,还是那群乡人。
他们明显过得更好了,鱼塘里养了不少鱼,让他们肚皮吃得滚圆。他们依然是那么热情好客,看到一位远道而来的女子孤身在路上,便招呼她过来一起拜祭土地神,拜祭完后就开饭啦
女子却摇摇头“我是受朋友所托,来告诉诸位一个消息。”
在乡人面面相觑中,这名戴玄鸟面具的女子告知“精卫离天之前,与汉家皇帝三击掌,拿取了汉皇三道誓言。”
“其一,改回七岁交口赋。”
“其二,运用白玉京农学,将粮食提升到亩产十石。”
“其三,绝不滥发劳役,二三年方征一次。”
乡人脸上的笑容彻底被震惊取代,他们的记忆被倏时带回了好几年前,有人已经忘却了那一幕,有人却还记得,由此,一个个场面在他们脑海中浮现。
“你们心里的乐郊是什么样子呢”
“乐郊就是肉我想要吃很多很多肉”
“像以前那样,孩子长到七岁才需要交口赋。”
“地里能多长些粮食,如果每亩能有十石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