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淮眉心一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聪明地三缄其口,什么都没说。
随着群臣离宫,早朝发生的事自然瞒不住,中都城内顿时传言四起。
有人借机生事,污蔑罪魁祸首是西原国,言西原国自诩正义,实是发动不义之战。流言越传越广,越来越离谱,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人王卧病期间,城内传得风风雨雨,郅玄再三被人提起,脏水泼了一盆又一盆,想澄清根本不可能。
众人难免揣测,人王是否已对西原侯不喜
王子淮连续数日留在宫内,只能派侍人回府送信。
稷夫人做主关闭府门,在王子淮归来之前不许任何人外出,也不接受拜访。府内人胆敢违令,一律予以重惩。
命令下达当日,她让原桃搬到自己的住处,以陪伴的名义将原桃保护到羽翼之下。
“给西原侯送信,写明城内诸事。”见原桃面有忧色,稷夫人握住她的手,道,
“一切照实说,不会有大事。”
原桃点点头,当着稷夫人的面写成书信,派飞骑送出。
“谢夫人护我。”原桃正色道。
无论出嫁前还是出嫁后,原桃一直在学习,不断在成长。经历的事情多了,于政治博弈,她逐渐能看出一二。
中都城流言纷纷,关乎郅玄的传言,无论好坏均会搜集整理,送到她的面前。看过整理后的内容,原桃隐约觉得流言中的大部分和东梁国脱不开干系。
“想什么”稷夫人捏了捏原桃的小脸,觉得她发愣的样子十分有趣。
“夫人,我”
不等原桃将话说完,忽有侍人来报,王宫中传出消息,北安国又发檄文,痛斥南幽国抓捕庶人,杀戮国人,戕害氏族,切骨之仇不共戴天,必要报仇雪恨。
“据悉北安国集兵六万,不日将要南下。”
“消息确实”稷夫人道。
“回夫人,确实。”
稷夫人面现沉色,看向同样被消息惊到的原桃,道“桃妹,再给西原侯书信,帮我问一问,东边和南边的天是不是都要变了。”
“诺。”原桃颔首,又一次提笔写成书信。这一次没用骑兵,而是直接放飞信鸽,以期能用最快的速度送到郅玄手中。
此时,西原国大军深入东梁,连下十多座城池,即将兵临东都城下。
距三月之期还有半月,郅玄忽然下令停止前进,五路大军汇合,在距离东都城百里外搭建祭台。
“祈人王康健”
身着彩衣的巫围在祭台下,郅玄亲自登上祭台,将牺牲献于上天。
“祝”
这场祭祀仅持续半日,带来的效果十足惊人。
事情传出,世人都道西原侯忠诚,战争中担忧人王,宁可停止进军也要行祭祀,祈求人王康复。反观东梁侯,对人王不闻不问,一点都不关心,实在是冷漠。
两人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是天壤之别。
事情传到中都城,恰好遇到人王病后第一次上朝,关于郅玄发动不义之战的流言不攻自破。同时,在狐商茂商等人的推动下,郅玄忠君之名广为传颂。
还有一种传言,西原侯得上天眷顾,人王能如此快康复,同战中祭祀脱不开关系。
狐商等人表示这种说法和他们无关,全都是中都人自己在传。
众人言之凿凿,事情发展到后来,关于郅玄的神异之名更盛,想压都压不住。
对此,郅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