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
事情很矛盾。
如果东梁国不强,如何牧守东方数百年,差点将东夷赶进海里。如果够强,又怎么会遇到西原国就全无还手之力
诸侯国想不明白,中都城也想不明白。
战场周围的小国早就撤民,东梁国附近成为真空地带,想要获得详细战况,要么西原国发文,要么东梁国现身说法。
西原国君臣忙着打仗,正推塔推得过瘾,没时间在这件事上浪费。
东梁国被打得晕头转向,氏族们接连丢失土地,黑甲和神鸟旗成为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影,更不可能把自己惨败的细节广告天下。
如此一来,无论中都城还是探听消息的诸侯国,仅能知道西原国大军深入东梁国,陆续拿下十多座城池,根本不清楚双方是如何交战,进攻一方又是用何种方法凿开城池,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击溃守军,扫清前进的道路。
飞骑抵达王宫,早朝正将开始。
礼官伴着乐声唱喝,卿大夫列队入殿,依次序在两旁落座,等候人王到来。
骑士翻身下马,递出携带的战报。
殿前甲士向内通禀,不多时有侍人小跑过来,慎重接过染有汗渍的绢布,转身快速向前殿行去。
乐声停止,人王高坐上首。
群臣起身行礼,三拜之后再次落座。
侍人躬身低头,贴墙进到殿内,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战报交给人王近侍,由后者展开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再递到人王面前。
类似的情形每隔几天就会发生,卿大夫们习以为常,各个屏息凝神,目光集中在人王身上。众人都在关注人王表情,希望能借此推测出绢上内容,估测战况激烈到何等地步。
太子和三个嫡王子都在朝上。
王子淮原本很少在早朝露面,这一年来逐渐发生改变。时至今日,除非他奉人王命令外出,不在中都城内,否则日日都要上朝,风雨无阻。
群臣起初感到惊讶,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变得见怪不怪,逐渐习惯他出现在队列之中。
认真说来,同为王后所出又已成年,太子、王子良和王子川都能上朝,王子淮自然也不该例外。
此前他一门心思赚钱,即使被家臣提醒,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摆明对政权毫无兴趣。一年前行事作风发生改变,准时准点上朝,尽到王子本分。但和三个兄长不同,很少对朝政发表意见,不是问到头上绝不开口。
这样的表现让太子和两位王子轻视,认为他是烂泥扶不上墙。家臣提醒他们王子淮必有所图,三人依旧固执己见,刚愎自用性情傲慢可见一斑。
朝中卿大夫将一切看在眼里,曾接到王子淮橄榄枝的氏族开始松动,不断有人开始向他靠拢。
此前众人没有细想,如今再看,王子淮身为嫡子,有稷氏和原氏为姻亲,封地有盐井,手握多项生意,积攒惊人的财富,几乎没有短板。
如果他想要逐鼎,绝非没有一争的可能。
此番西原国和东梁国开战,郅玄在战场上表现惊人。有这样强悍的大诸侯做姻亲,在军事实力上,王子淮稳稳超出三个兄弟,后者难望其项背。
值得玩味的是,王子淮的侧夫人是原桃,太子府内有出身梁氏的妾夫人,听说备受宠爱。
两人姻亲都是大诸侯国,一个开战以来一往无前,战无不胜;另一个节节败退,被打得落花流水。
从面子上来看,太子很是难堪。
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