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羲河的表现看在眼中,郅玄走下战车,亲自托住羲河的手臂,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将佩剑和印章还给了他。
“君上,这是何意”
郅玄微微一笑,道“请君返回东都城,将我之言转告给东梁侯。”
羲河心中一凛,沉声道“何言”
“今日始,三月之期,必至东都城一会。”
此言入耳,羲河大吃一惊,瞳孔骤然紧缩。
若无之前战斗,他定会斥郅玄狂妄。三月攻入东都城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亲眼目睹郅玄麾下悍勇,见识到军中装备,羲河的话哽在喉咙里,心头阵阵发冷。
他是知兵之人,否则也不会被东梁侯委以重任。
攻城时,郅玄麾下分明没出全力,参战甲士卒伍游刃有余。随军运来的器械,除抛石器外,余者都未能窥见全貌。
如果三军皆如此,郅玄所言绝非虚话。
三月时间,他或许真能打到东都城下,甚至攻入城池。
就在这时,接连有数只信鸽飞到。
信鸽背上绑有绢布和竹简,带来另外四城皆下的消息。
在郅玄攻打羲河的同时,粟虎等人兵分四路,扑向既定目标。
三军倾巢而出,携带郅玄的武器和攻城器械,守军自然不是对手,最短的甚至没能坚持两个时辰,城门就被攻破。
信上只有战果,没有战斗的具体过程。但从时间来看,战斗不会多激烈,和新军遇上的对手相比应该更弱。
一日拿下五城,已经不是骁勇能够形容,战斗力简直令人惊悚。
毕竟西原国的对手不是小国,也不是韭菜一样的狄戎,而是同为四大诸侯国的东梁
战场不是朝堂,拼的是真刀真枪,一切要靠实力说话。
在此之前,世人都以为两国之间将是一场消耗战。初期西原国或许能占到便宜,等东梁国真正调动起来,局势自然会发生转变,战场之上必定旗鼓相当。
今日的战况给众人当头一棒。
西原国军队远比设想中强悍,郅玄麾下新军更是出人预料。面对如此强军,东梁国果真能坚持不落败换成自己又将如何
胜利的消息传遍全军,欢呼声山呼海啸一般。
“君上威武”
郅玄很快写成回信,放飞信鸽。同时命人给羲河准备车马,还体贴地为他挑选出一批俘虏,护送他返回东都城。
“寡人之言,请君务必带到。”
郅玄放走羲河,还让他给东梁侯带话,无疑是将自己的作战目标告知对方。看起来像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过于傲慢自信。
事实却非如此。
接到消息,西原国出战的卿大夫都是哈哈大笑,感到格外畅快。
“国君当如是”
西原国氏族恨透了东梁国的下作手段,郅玄此举反衬东梁侯鬼蜮伎俩,彰显国君之威,更显一派坦荡。即使是忌惮他的人,闻听此事也会由衷赞叹一句不愧为大国之君
对比之下,作为他的敌人,感觉就不是那么美妙。
在西原国军队继续开拔,不断攻城略地时,羲河日夜兼程回到都城,一路上风尘仆仆,身体和精神都备受煎熬。
君臣相见,东梁侯面色阴沉,羲河形容枯瘦,满目血丝,沙哑着声音道出郅玄所言。
“竖子敢尔”
东梁侯陷入暴怒,羲河难免被迁怒,即使没有免官,因背负战败之名,日子也不好过。
羲河被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