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三年前,没人想到丁豹会有今天,连他自己都不敢想。
他身为氏族旁支,不得家族重视,只能依附嫡支生存,难有出头之日。不想情况巨变,跟随在郅玄身边,受到郅玄重用,丁豹的地位实现跨越,家族族长都不能比。
穷人乍富,炫耀是常态。丁豹却很好地约束自己,没有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凡是刺探收买的势力都被他牢记下来,不过分的予以警告,三番两次不知进退的直接动手,挥刀砍断伸进郅地的爪子。流血才能让这些人知道痛,才知道爪子不能伸,伸出来就要被剁掉。
士为知己者死。
当初随郅玄就封的下大夫不能说人人位高权重,只要有真才实干都能做出一番事业。丁豹和同僚一样,对郅玄的信任提拔感激非常,凡郅玄用得到,必为其效死。
想收买丁豹等人,诱使他们损害郅玄利益,实在是打错了算盘。即使是家族来人,照样被当面堵回去。
其中一名下大夫做得更绝,直接拔刀砍人,前来游说的同族兄弟差点被当场砍死。捂着伤口逃上马车,狼狈的样子有目共睹。
“君上待我恩重,诸多信任,如蒙骗君上实属狼心狗肺,无耻之尤不思恩不重义,何能立足天地”
此事过后,下大夫同家族决裂。以家族为本的时代,这近乎是取死之道。其家族也如此认为,断定他将自绝于氏族。
不想事情未如预料发展,一道旨意将他送去草原新城,手握大片封地和国君赏赐,直接脱离家族另立家门。
家族做得绝,这名下大夫更绝。
他不只不要家族的氏,甚至连姓都不要了。到草原后,他以封地为氏,以母族为姓,和家族彻底割裂,从今往后再无半分干系。
这样的做法简直惊世骇俗。
以往只有家族逐人,哪听说过氏族成员主动舍弃家族。下大夫偏偏做了,还做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事情传出去,基本是毁誉参半。
有人称赞他忠心耿耿不负国君;也有人指责他背弃家族,挑衅氏族规则。
流言不只局限在边地,还传到草原。
作为当事人,下大夫全不放在心上,只道“能报君恩,吾万死不辞”
被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完全是不痛不痒。他不入朝也很少去西都城,常年留在草原,流言传得再广也影响不到他分毫。
背刺污蔑他的人,爱说什么就去说。
按照君上的话讲,就乐意见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郅玄的名声两极分化,他手下的人也没好多少。凡是吃过亏的人都在背后咬牙,却着实被收拾得害怕,再恼怒也不敢轻举妄动。
郅玄有意攻打东梁国,丁豹等人得知消息,陆续行动起来。
他们不去想郅玄发动国战的原因和后果,只知道君上要战,他们就要竭尽所能,为君上准备好需要的一切。
在这种情况下,郅地和草原上的工坊日夜不休,炉火始终不灭。匠人们分成三批,轮番在工坊内挥汗如雨。
丁豹没和草原上的同僚通信,对彼此的计划却能猜出一二。
不想被对方比下去,丁豹暂时放下商坊,下大力气督促工坊,终于先玄城一步冶炼出铁料,制作出合适的轮轴,用于组装攻城器械。
陶老身在草原,郅地仍不缺大匠。
众人集思广益,按照郅玄的要求设计出楼车。
顾名思义,楼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