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罪人有话”
俘虏挣扎着跪在地上,双手被扭在身后仍坚持抬头,仰视战车上的羊皓。
“梁盛用鸽传信,罪人记得哨音”
羊皓站在车上,斜视地上的俘虏。半晌,在俘虏将近绝望时,他才大发慈悲,命人将俘虏带下去,制作木哨,模仿召唤信鸽的哨音。
“分兵搜索,可疑皆诛”
未能抓到梁盛,大军不可能就此返还。羊皓下令分兵,对周边进行清缴。如果有草原部落和匪徒野人恰好出现,不好意思,自认倒霉吧。
羊皓大举兴兵时,携带奏疏的中大夫日夜兼程,沿途更换五匹战马,缩短将近一半的时间,用惊人的速度抵达中都城。
中大夫出示代表身份的玉环,顺利进到城内,其后找上官署,亮明氏族身份和官职,当日就被带入王宫。
彼时,人王正训斥太子。
太子在春耕祭祀时犯错,被两个兄弟抓住把柄告到御前。
春耕祭祀关系重大,人王能交给太子主持,是出于信任,也是对他的扶持。哪里想到太子竟然会出错,而且是无法遮掩的大错
“太子,你如何解释”
人王火冒三丈,更是恨铁不成钢。
他已经把饭碗递到太子跟前,结果呢,非但没能吃到嘴里,反而洒了一地
这让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气
随着儿子年岁渐长,父子间不再如早年亲近,代代人王都是如此。
人王的确防备太子,可从没想过另立储君
太子是嫡长子,是他和王后的第一个儿子,无论从身份还是情感上,他对这个儿子倾注得更多,远超过其他儿子。
早年的太子也算是聪明伶俐,参政之后表现得可圈可点,让人王十分欣慰。这两年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在朝堂上的表现一天不如一天,令人大跌眼镜。
太子承担不小的压力,人王全都看在眼里。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
要登上高位,统治国家,这一切都必须面对
人王是这样走过来,各诸侯国的国君也是如此。若是中途被压垮,就会失去掌控权柄的资格。
人王不免想起郅玄。
年轻的西原侯可以做到,他的儿子为何不能
没能拔粹超群,反而让他无比失望,一次比一次失望。
面对人王的怒火,太子选择了最糟糕的应对方式,他一言不发站在殿中,以沉默对抗父亲,看到兄弟的得意,目光中充满怨恨。
见到这一幕,人王心情复杂,到嘴边的斥责咽了回去,甚至有些意兴阑珊,不想再多说半个字。
人王的变化显而易见,太子心中愤懑,两个王子却生出喜意,其中之一更大胆开口“父王,兄长疏忽祭祀,儿愿代”
不等王子说完,人王的怒火又被挑起,呵斥道“住口以春耕祭祀争权夺利,你好大的胆子”
王子被骂得脸色惨白,呆滞当场。
太子格外解气。
看着几个儿子,人王深感疲惫,他自问能做的都做了,为何儿子会长成这样
心胸狭隘,庸懦无能,目光短浅。
他羡慕前代西原国,无论原承本人如何,至少他有合格的继承人,能扛起责任,不会愧对祖先
正想着,殿外侍人禀报,西原侯呈送国书,有要事奏禀王上。
因人王在殿内大发雷霆,侍人们都是战战兢兢,禀报时十分小心,唯恐将怒火引向自己。
好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