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水源才有活力,万年不变就只能是死水一潭,何言发展。
侍人去而复返,带回热腾腾的粟粥麦饼,还有厨精心烹饪的菜肴,以及多种口味的熟酱。
冬季缺少青菜,氏族也只能吃腌菜。
郅地的厨开动脑筋,集思广益,除了生豆芽,还制作出菜干,和豆腐一起煮汤,比不上鲜蔬,却是绝无仅有,足以让各国国君和氏族眼馋。
郅玄很喜欢这道汤,下令赏赐厨。
他刚刚吃到一半,赵颢忽然归来,走进室内时,身上带着凉意,肩头还有未掸去的碎雪。
“下雪了”郅玄停下筷子,转头看向窗外。
侍人明白他的意思,不需要吩咐,已经快步走过去,将窗扇推开一道缝,果然有冷风卷着雪花飘入。
赵颢除去斗篷,坐到郅玄对面。
郅玄示意侍人关窗,移来两盏青铜灯,正准备继续用饭,就见赵颢盯着自己,准确点说,是自己手边的汤碗。
“冬日为何会有青菜”赵颢好奇道。
“菜干,秋日制成,可保存许久,要尝尝吗”郅玄没有隐瞒,也不需要隐瞒。
赵颢点头,郅玄正要吩咐侍人,却见他探手过来,端走自己面前的汤碗,拿起自己用过的汤匙,一口接着一口,将大半碗豆腐青菜羹吃光。
“味道甚好。”放下汤碗,赵颢点头称赞。
郅玄沉默半晌方才开口“我吃过的。”
“我知。”赵颢看向郅玄,仿佛在奇怪他为何会介意。
“不合礼仪。”郅玄道。
赵颢认真思索,片刻后道“未有文载。”
没有哪册文献明文规定不许夫妻共食。相反,夫妻共饮祭酒,共食祭肉是氏族婚礼必须的流程。
郅玄捏了捏额角,这能一样吗
赵颢望着他,哪里不一样
或许郅玄自身都没发现,在很多时候,他对赵颢显得极其见外。
两人未成婚,见面的次数不多,这种情况尚不明显。如今完成婚礼,日夜相对,赵颢想不发现都难。
郅玄两辈子都没获得多少亲情,加上忙着打拼事业,提防身前背后捅过来的刀子,令他十分警惕,对人有天然的防备。
这种防备像一面屏障,无论陌生还是亲近都不会消失。
这是他性格所致,寻常不会被发现,此时此刻却显露无疑。
郅玄没有享受过亲情,两辈子都没有。或许有,也十分短暂,当时的他太过年幼,很难有深刻的记忆。对原桃的照顾更多是一种怜惜,而不是纯粹的兄妹之情。
他同样不了解夫妻的相处之道。
实事求是的讲,和赵颢的这场婚姻,最初也是权衡利弊,更多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凑巧的是对方合他眼缘,有几分喜欢罢了。
他可以和赵颢亲密无间,却无法接受对方越过界限。
赵颢发现这一点,衡量之后,没有再一次触碰,而是果断收回手,不想引起郅玄不愉。今后或许会有试探,但以两人目前的关系,他无意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直觉告诉他,带来的结果他绝不会乐见。
赵颢没有再越界,郅玄也未再纠结,此事就此揭过。
侍人提来食盒,赵颢和郅玄一同用膳。
膳后,赵颢没有离开,而是和郅玄商议,宴上饮用的果酒是否能出售给他,还有方才食用的菜干,他也想购买。
“是为北安国还是赵地”郅玄问道。
“有何不同”
“君以为呢”郅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