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玄再年轻,西原国氏族可不好惹,他方才得意忘形,恐将坏了大事。
想到这里,行人再不敢狂妄,面对郅玄深深弯腰,连称自己言语失当,绝非有心不敬。
“臣失态,请君上恕罪”
行人暗暗恼怒,自己为何要贪杯,以至于当众失态,被一众没有官职的年轻人呵斥,骂成了孙子,偏又不能反驳。
他面上认错,心中却暗暗发誓,今日羞辱牢记于心,若两国婚盟达成,原氏女嫁入东梁国,定要将这份耻辱加倍还回去
郅玄抬手示意羊琦等人回座,目光转向东梁国行人,沉声道“恕你无罪。”
“谢君上”
行人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起身,却听郅玄继续说道“既然提起此事,不妨明言,我在位,原氏女不入东梁。”
什么
行人猛地抬头,由于太过震惊,忘记掩饰面上表情。
见郅玄表态,在场的西原国氏族纷纷出声,尤其是粟虎等人,想起东梁国强夺五城之事,无不咬牙切齿。
“粟氏女不入东梁”
“范氏女不嫁东梁”
栾会做得更绝,直接言道“栾氏女不嫁东梁,栾氏子不娶东梁妇”
“羊氏亦然”
三卿接连表态,羊皓也没有落后,在对外时,大氏族必定牢牢站在一起。
眼看郅玄态度坚决,东梁国行人心生恐惧,恐惧之后涌出无尽的愤怒。
“君上,当真一点也不顾念梁夫人”
他不提梁夫人还好,提到梁夫人,郅玄勃然大怒。
“来人,将这狂悖之徒拖下去”
殿外甲士齐声应诺,两人走进殿内,不顾行人的挣扎,分别抓住他的一条胳膊,切实执行郅玄的命令,将他倒拖出去。
行人的叫嚷声消失在殿外,他的席位自然也被撤掉。
之前服侍在旁的婢女手捧酒壶,端走酒盏。盏中残酒微微荡漾,沾上杯壁,溢出醉人的甜香。
宴后,这壶酒和酒具都被处理,无人知晓酒中曾被投入药粉,乃桑医精心研制,只需要指甲盖大小的一小撮就能取得惊人的效果。
东梁国行人固然傲慢,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该如此失态。只能怪他倒霉,惹怒不该惹怒之人。
东梁侯背后算计,想要旧事重演,郅玄不会被动挨打。对付这类人无需讲究光明正大。
就此同东梁国交恶,郅玄也不在乎。
渣爹在位时,同东梁侯十几年不往来,西原国照样稳如泰山。
更何况,人王分封之下,四大诸侯国奉命驻守四方,他已经同公子颢联姻,象征西原国和北安国成为盟国,若是再将妹妹嫁给东梁世子,岂非成了活生生的靶子,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不能做。
郅玄回到后殿,摘掉玉冠,挥退婢女,自己散开发髻,长出一口气。
以这种方式拒绝联姻,后续肯定有麻烦。不过他已经做好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就是。
如果东梁侯怒而发兵,他正好趁机收回兵权。
不过从得到的情报来看,东梁国内如今也不是很太平,开启国战的可能性很小。
等庆贺结束,送走王子淮,他就要动身北上。
自从接到赵颢的书信,郅玄深刻反省,不想彻底盖上渣男的标签,两人的婚事不能再拖。
“要成家了。”
郅玄躺在榻上,单臂垫在脑后,支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