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记,不可轻纵。”
“诺。”
原桃和原莺齐声应诺。
即使姐妹俩不通晓政事,经过这段时间的风雨,也知道朝中不太平。
公子玄此次归来,带回和公子颢的婚书,除了让她们感到惊讶,也让她们直觉朝中和府内都不会太平。
没有羊夫人叮嘱,吸取之前的经验教训,两人也会约束身边人,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犯错。不然的话,别说为他们求情,自己都会被带累。
密夫人和羊夫人之外,西原侯的妾室均闻听消息,反应出奇地一致,严命身边人约束行为,在公子玄离府前,不容许靠近前殿半步。
能在国君府生存十多年,无论是否生下孩子,也无论性情如何,绝不会是笨人。
密夫人骄横跋扈,更多是西原侯刻意宠出。事实上她绝不愚笨。能被家族选择送入国君府,美貌重要,头脑一样不能缺。只可惜起西原侯棋高一着,密氏精心培养的棋子,终究还是被他废在了棋盘上。
郅玄穿过廊下,来到西原侯所在的后殿。
天气寒冷,冷风在廊下吹过,卷起郅玄的袖摆。
殿门大敞,西原侯坐在案后,相隔一段距离,看向迈步走进来,向自己端正行礼的儿子。
无论怀揣何种心思,也无论对西原侯是何观感,郅玄在礼仪上一丝不苟,让人挑不出半分错来。
“坐。”
西原侯手指案前,示意郅玄落座。
“谢君上。”郅玄再拜,起身走上前,正身端坐。黑色袖摆振动,如鸦翼覆于身侧。
西原侯仔细打量眼前的儿子,和就封时相比,外貌没有多大变化,气质却变得很是不同。
如果说当初的公子玄还十分内敛,如今坐在他面前的青年犹如宝剑出鞘,锋芒尽露,随时都能取人性命。
一年而已,变化竟如此之大
西原侯沉下目光,若有所思。
他不做声,郅玄也没出言。
父子俩对面而坐,一同陷入沉默。
侍人守在殿外,见殿内这般情形,更是不敢出声,各个低眉敛目背墙而立,如木雕泥塑一般。
良久,火盆中飞出几点火星,传出轻微爆响。
西原侯恍然回神,看向面色平静全无半分异样的郅玄,莫名同记忆中的前代西原侯重叠,让他不由得攥紧了手指。
“与公子颢定下婚盟,为何不提前告知于我”
西原侯不开口则罢,一开口就是责问。他本意并非如此,怎料郅玄当面,让他回忆起过往,话语脱口而出。
郅玄心头微动,不是由于西原侯的责问,而是觉得诧异,在他的印象中,西原侯不该如此沉不住气。
或许是他想多。
渣爹本意就是要责问,也没什么值得奇怪。
“是儿子思虑不周。”郅玄大方承认。反正婚事已经定下,口头上被斥责几句又有何妨。
郅玄的态度让西原侯胸口发堵。
这让他还怎么说下去
反驳可以斥儿子忤逆,辩解也可以呵斥,直接认错还能如何
胸中堵着一口气,西原侯沉声道“你母不在,你的婚事不该仓促决定。”
“谢君上关怀。”听西原侯提到仙去的梁夫人,郅玄胸口突然生出一股郁气。
“我本意为你求娶东梁国女。” 西原侯继续说道,“此女知书达理,美貌温婉,类你母。不想你自定婚姻。事情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