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极反笑,“是,那些银钱都是我阿娘留给你的,盼着表哥为吴家光耀门楣。”
从前,陆婉吟为了自己的名声,让宝珠给吴楠山送银钱的时候都是借着她已亡故阿娘的名义。现在,反倒成了吴楠山推脱的借口。
这样也好,她与他之间就更清白了。
吴楠山见陆婉吟动了气,他又软下来,“表妹,你对我的情意”
“情意哪里来的情意那银钱是阿娘给的,与我何干”陆婉吟用吴楠山的话把他噎了回去,“表哥,话可不能乱说,我与你之间清清白白,可什么都没有。”
陆婉吟转着手中的扇柄,眼尾天然勾起,双眸是清丽明亮的,衬着半遮面的团扇,一股风情乍然而生。
吴楠山神色一动,还欲再说,不想陆婉吟已然转身走了。
吴楠山呆站在原地,心中是憋闷的,可更多升起的,却是一股属于男人的征服欲。
征服欲这种东西,从前的吴楠山是没有的,因为他没有资格。现在的吴楠山有了,因为他有资格了。
陆婉吟绕过假山石,没走出几步就看到了一片牡丹花圃。
春日的天暗得不早不晚,牡丹花圃内昏黄一片,只远远从廊那边晃过来几丝光色。
陆婉吟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牡丹花圃内,那块大石上的男人。
他似乎总是懒的,像一块月光般盖在那里。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陆婉吟的心跳骤然加快。
她不知道扶苏有没有听到她刚才跟吴楠山的对话。
像陆婉吟这样的人,虽身在卑微的泥沼之中,但她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狼狈的。越低劣的人,越有一股憋着气的,没什么作用的自尊。可偏偏就是这股自尊在撑着她卑劣的人生。
现在的她跟内里腐烂,外面金灿的兴宁伯爵府没有任何区别。
她唯一剩下的,就是身上披着的那层“高贵”的皮。
“表妹”身后突然冲来一股力道,猛地一下朝陆婉吟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