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们轻易移动上方的石块铁板,但凡一个角度的差错,底下的人就有可能直接殒命
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不仅摧残者等待救援的人,也同样给不断实施救援的人带来强烈的伤害。
第一队迅速集合四人,跟着救援蜻蜓听指导,而其他人正马不停蹄的将还遗留在地面的遇难者全部转移出去
伴随着红线迅速指挥,大家伙不用思考不用犹豫,竟也顺顺利利的,只用了10分钟,就扒开了上层的遮挡
首先被救援的,就是那对抱在一起的青年男女,女孩子还穿着精美的婚纱。
两人已陷入昏迷状态,但蜻蜓并未提示危险,因此便迅速被抬到外面去了。
接下来,就是最底层的孕妇了。
等到已经看到人后,金属蜻蜓便又迅速升空,直接将属于她的那份屏幕一分为五,每一个图像扫描的,都是离救援团队最近的位置下埋藏的人
只不过这一次的扫描中,有三人已经被大大的灰字遮挡
死亡
等到底下的孕妇被七手八脚抬出来时,队长已经彻底沉默了。
他喉咙仿佛堵了铅,一边看着屏幕,一边盯着正在悬浮的蜻蜓,眼圈通红,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好半响才忍住情绪,拿出对讲机
“二队三队,找寻可用的电子设备,救援蜻蜓会实时投影遇难者情况,一切跟随蜻蜓指挥。”
而就在他通知的过程中,那三个被标记死亡状态的图像又迅速被其他遇难者替代,救援蜻蜓的声音还是那样冷漠又温柔
当前场景,优先救援幸存者,已死亡状态将不被扫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天空也从昏暗到夜幕。
晚上8:00,被救援蜻蜓记录在案的整个场馆6层楼的所有幸存者,都已经转移出来。
槐树底下早已不够安放,他们又另寻了旁边的露天体育场,这才将人重新安置。
当大屏幕上最后一个小女孩儿从地底深处被救援人员背了上来时,队长早已精疲力竭地靠坐在场馆的石柱上,一双被鲜血浸透的手套已经取不下来了,索性就那么放着。
他脸上灰尘与泪水重叠,黝黑灰白暗红隐隐约约,也只留下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
而那双眼睛看着眼前一片寂静与昏暗,突然忍不住咬紧牙关哭了出来。
害怕将这情绪传染给大家,饶是内心痛的撕心裂肺,却仍是没敢发出声音来。
队长这样的七尺壮汉此刻坐在那里默默颤抖着身体,只有微微的、忍耐不了的抽气声,能够反映他内心的痛楚。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紧靠发电机仅剩的燃料已经完全不能支撑光照,救援人员在四处点了火堆才能保持光照。
而由于物资还未抵达,只能在现场收集一些还能吃的食物,混合着他们携带的一些压缩饼干一起烧水分给大家。
此时此刻,没有人挑剔这简陋的环境,也没有人挑剔这黏糊糊又难吃的食物,医务人员早已瘫坐在地,此刻拿着简陋纸碗的手都在颤抖。
至于救援人员
他们靠坐在一起,一个个手套被模糊的血肉粘连,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写着透支,根本已经坐不起来了。
毕竟,高效率的救援也意味着高强度的工作,整整9个小时的救援工作,再加上两个小时的救援路线,他们已经连续11个小时连坐下来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