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她们笑得很灿烂，很幸福。
可照片上偏偏还有八个刺目的红色加粗字欠债还钱，血债血偿
这几个血样的字配上那笑颜，已是说不出的诡异和瘆人。而每张照片的后边，还都有个血手印。
所有人的嘴都张得合不拢，饶是奶油弄脏了他们的礼服，也没有人暂时管得了。
这什么意思
这聂珍妮的生日有人找上门，明显针对的是聂家人。
可聂珍妮是个小姑娘，狄丝是个贵妇，与人有血海深仇的总不可能是她们。所以，是聂荣海又或是近年来也没少代表第三军校在外执行任务的聂华
看那狄丝和聂珍妮的反应，分明是认识照片里那对母女的，恐怕这家人是真对人家做什么了
众人已开始偷偷议论。有人在说，照片里托着脸的姑娘，相貌有几分聂荣海的样子。
一看，还真是。
不少人都想起了前一阵疯传，聂荣海还有私生女，最后被定性成造谣的那事
难道不是造谣所以刚刚的录音里才提到什么亲姐妹血债会是什么该不是聂荣海为了选举灭口应该不至于吧但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看向了狄丝和聂珍妮。
狄丝脸上的狰狞再也藏不住，整个人都散发着怒气。
而聂珍妮，则已经半崩溃地一边撕扯照片，一边摇头喊不是。
可怜啊
那些照片，都是塑胶的。
防水防火防撕扯，陶然精心设计呢
果然，聂珍妮龇牙撕了好几下，照片都还是完好无损，她冲过去拿了桌上刚点蜡烛的火枪就去烧。
可惜，点不着
照片毁不了，可她的生日却已彻底毁了。
她一边嚎着有人害她，一边哭着喊人捡照片
陶然冷笑。
其实她的原计划不是这样。她原本是了聂荣海和唐瑜唐竹一家三口的照片的。照片都印好后，她还是改了主意。
她突然想到唐瑜当年之所以偷偷离开，就是为了彻底和聂荣海断清关系的。一旦现在曝光聂荣海和那对母女的关系，岂不是违背了唐瑜的意愿
唐竹也一样，她肯定不愿摊着这样的爹。
这事若曝光，便覆水难收。
将来即便帮她们报仇成功，她们母女也一辈子都撇不清聂荣海。
再加上现在唐瑜唐竹没法出来指证聂荣海，可反之，那渣男却大可泼各种各样的脏水给唐瑜，若他给唐瑜唐竹编造什么，这反而是坏了她们的名声
所以陶然决定，什么都不揭破，就来点似是而非的指证。
也好。越是不确定的事，越是引发好奇。想怎么说都行，往哪边猜都可。将来要不要揭穿与聂荣海的关系，还是留给唐瑜她们自己决定吧。
于是，陶然又改了照片。
这十几寸的蛋糕里，足足放了三百多张照片。
狄丝想要赶紧处理蛋糕，那她就偏弄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藏秘密。
之所以弄这么多照片，陶然不仅仅是为了确保在宴席的所有人都能看见，还是为了确保狄丝在短时间没法清理干净，更得让大家都经个手，看过、抓过、猜测过这照片，有散播过这照片的嫌疑，那么将来围绕照片出点什么状况时，聂家才完全没可能在这么多“嫌疑人”里抓出始作俑者来
当然最重要的，陶然是为了让狄丝和聂珍妮更紧张更失态更崩溃，如此这般，她们才会更容易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