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没吃完便又用勺子去舀,咀嚼的速度越来越快,连吞咽都顾不上,只觉得一股奇妙的感觉直冲天灵感。
金黄的蛋液包裹住每一粒米,赋予这隔夜米饭别样的滋味。米软硬适中,不干不湿,配合胡萝卜肉丁等配菜,颜色鲜明,口感朴实却不乏惊艳。
若说蟹煲是酒楼的美味,蛋炒饭便是家的味道。
它与温暖挂钩,总能轻易将你带回特定的场景,你很容易想起一个为你做过蛋炒饭的人。彼时你或许吃不出那碗蛋炒饭的滋味,但时隔多年若你想起,总有千滋百味萦绕心头。
因着父亲是大厨的关系,阿鲁从小吃着美味长大,吃多了便不觉得惊奇。他根本没把宋暖做的蛋炒饭放在眼中,不曾想,这么快就被打了脸,如今他已被蛋炒饭征服,就是有人端来凤髓龙肝,他也不换
阿鲁吃得肚子饱饱,人也是奇怪,吃完饭立刻心情变得很好,看宋暖时眼神都变得温柔。
“这是蛋炒饭为何不叫饭炒蛋”
宋暖听着这很有深度的问题,以陆九思同款思索表情望天,“你也可以叫饭炒蛋。”
阿鲁被打了脸倒也不尴尬,毕竟宋暖做的饭菜好吃便意味着自己能赚得更多,他满脸堆笑,“饭里有五种配料,就叫五福饭炒蛋吧取吉祥圆满之意,听着倒也喜庆。”
宋暖默然无语,这古人起名水平就是比后世高,五福饭炒蛋,想象千年后人们在网上发帖询问为何饭炒蛋不叫蛋炒饭
宋暖一想到那场景,便忍不住发笑。
因店中有自己两成股份,宋暖又拟定了豆沙元宵、炸鸡翅、小酥肉等小食,让鲁大厨回去一一尝试。双方拟定了契约,签好字按好手印,订好了配方使用的诸多事项,也规定宋暖以后每年都要为店里调整配方,试验新菜。拿到三十两因此,宋暖的腰板立刻挺直了不少,小食摊每日都有两三贯钱的纯利润,这一两个月以来,积少成多,手头已十分宽裕,再加上这三十两,买房置业都可以展望了,更别提租房了。
萧定散学回来,一走到大门外便闻到香味了,他急着跳进屋中,“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宋暖收好银子,笑着将蛋炒饭端出来,“给你做的加量加菜加肉版蛋炒饭,你尝尝。”
萧定一头上的狗耳朵又冒了出来。
他方才在书院中和学子们一起踢蹴鞠,正饿得慌,不曾想回来就有这么美味的蛋炒饭,顿时觉得一天的劳累烟消云散。吃饱喝足,捂着肚子想回床上坐月子,忽而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萧定一被熏得捏起鼻子,“是茅房发大水了,还是一百头牛拉稀了要么阖汴京的鸡蛋都臭了”
虽然自家少爷越来越不靠谱,但明路敢保证,这次少爷没夸大,这味道是真臭
他用手帕捏着鼻子,跳得远远的,“宋凉少爷,什么东西这么丑呀就是夏天的茅坑也没有这么大味儿”
宋暖瞪他们一眼,失笑道“有那么夸张吗”
“自然是有的,你可别告诉我,这东西是用来吃的”明路赶紧跑开了。
萧定一凑近了,见那锅里的笋散发出阵阵臭味,不无嫌弃道“虽则家中困难,但也不该省钱省到这种程度,这笋都发臭了你还舍不得扔掉若是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好我早说过钱这玩意我有的是,你根本没必要把自己逼成这样”
萧定一越说越心酸,他去樊楼一次好歹要花个几百两,小男人倒好,笋片臭了都不舍地扔。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摆在宋暖面前,“我有的是钱,你尽管拿去花”
宋暖哭笑不得,她只是熬个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