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转身向尉迟骁迈开脚。
“徐宗主”仙盟使者不明就里,还以为他要离开, 焦急道“按仙盟律令, 为防群龙无首, 盟主与沧阳宗主两者中必须有一人镇守后方,绝不可同涉险境, 您此刻万万不能离开沧阳山啊”
徐霜策向尉迟骁走去“我知道。”
“那宗主您――”
使者的声音像被噎住了似地, 目瞪口呆看着徐霜策一拔剑, 杀意勃然而出, 唰然指向尉迟骁咽喉
这次不会再有任何人来阻挡, 剑气令尉迟骁动弹不得,有刹那间他甚至产生了自己已经被一剑穿喉的错觉。
――我这是已经死了
但紧接着,他感觉到冰凉锋利的剑尖缓缓移到了自己侧脸上,不轻不重了拍两下, 一丝鲜血顿时顺剑槽溢出。
“”尉迟骁在刺痛中发着抖一睁眼, 正对上了徐霜策居高临下、充满嘲意的目光。
静虚真人颤声“宗、宗主”
就在这时, 一块传令牌突然从尉迟骁袖中自动飞出,砰地爆出了千里显形阵。赤金光线纵横交错, 剑宗尉迟长生出现在阵中,手持神剑罗刹塔, 一步稳稳挡在了不奈何剑锋前
“徐、霜、策。”他冷冷道。
众人迟了一步才反应过来,慌忙行礼“拜见剑宗”
尉迟骁虚脱得仿佛整个人被冷汗洗了一次,脱口而出“叔叔您怎么样”
“”徐霜策上下打量尉迟长生, 从那冷淡的面容上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少顷才在周遭众多紧张的注视中,不动声色地将不奈何剑锋一收。
所有人吊在喉咙里的那口气终于松了。
尉迟长生向身后的侄儿偏过头“回谒金门。”
“您也陷在定仙陵里了”
剑宗加重语气“回谒金门”
尉迟骁却撑着勾陈剑站起身“我这就去”
哗地一声风响, 只见剑宗霍然转身,法阵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灵力因为这个动作而剧烈波动,霎时尉迟骁错愕地睁大了瞳孔。
剑宗金铠处处龟裂,脖颈、胸膛、前腹伤痕累累,左臂一道尺余长的圻口,袍袖已经被鲜血浸透
只听他一字字道“回谒金门,保住自身,别来定陵。”紧接着法阵蓦然爆裂,无数光点随风飘散,消失在了灰烟袅袅的半空中。
徐霜策转身,收剑回鞘,不再看尉迟骁一眼“温修阳。”
温修阳立刻俯身“在。”
“送他下山。”
“是”徐霜策连头都没回,于高空中负手向璇玑殿方向走去,衣摆袍裾随风扬起,很快消失在了山涧中。
开裂的山峦和硝烟越去越远,渐渐消失在了身后。
无尽长风迎面而来,徐霜策没有御剑,一步步走向连绵不绝的山岭。流云在他脚下聚而复散,远处寂静无人的山林间竟坐落着一座大殿,隐隐显出琉璃碧瓦、白银飞檐的壮观轮廓。
叮铃
那只三道螺旋绞成的金环,与不奈何剑鞘碰撞,发出清脆的回响。
叮铃――
他仿佛听见回廊深处风铃轻撞,重重纱幔随风轻摆。褪婀春日的午后,一个削瘦幼小的身影蓦地从墙顶冒出头,自上而下地偷觑他,自以为很隐蔽。
“徐宗主莫见怪,那是我们盟主半月前带回来的小公子,似是神智不全,不能说话”
徐霜策站住脚步,向墙头伸出一只手。
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