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管那头的徐霜策“”
竹管这头的宫惟“”
应恺尴尬道“霜策你还好吗长生我已经打过了,那个要不你先坐下来喝口茶我这就赶去临江都跟你会合”
“临江都的事我自然会查清楚。”漫长的死寂过后,终于只听徐霜策一字字地道“不论白太守真假,我都会将它带上岱山懲舒宫。你自去令尉迟长生守好谒金门的门匾即可。”
应恺慌忙劝架“冷静点霜策,你还是先等我亲自从岱山赶过去,我实在怕你又”
这时楼下陡然爆响,与此同时传来尉迟骁脱口而出的“我去”
千万哗啦碎成一片,是水银镜接二连三爆了。徐霜策只丢下一句“回头再说”,便听应恺一声徒劳的“霜策啊你等等我”
宫惟的第一反应是这鬼修胆子挺大,在徐大佬亲手布下的法阵中还敢现身,而且还敢发出如此响亮的动静;第二反应就是机会
他哧溜一下收了竹竿儿,夺路而出,直扑二楼,一头闯进刚才紧闭的那扇房门。果不其然徐霜策已经在大堂镜阵爆裂时立刻离开了,此刻并不在屋子里。
而传音法阵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失,法阵中有一名深蓝葛衣白色罩袍、身形高挑挺拔的男子虚影,正是应恺
应恺刚要下法阵,迎头只见一个不认识的俊秀少年撞进门,不由疑惑地愣了下。宫惟也来不及解释了,激动地扑上去就要抱大腿“师”
兄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宫惟心中警铃大作,半空遽转。
一团缭绕的灰气正出现在半空中,随即幻化出兜帽、猩红光点和那柄包了血膜似的剑,竟然是鬼修
它竟然这么着急地赶来要来杀自己
宫惟意外之余,又本能地升起了一丝狐疑,似乎敏感地察觉到哪里不对,但这时候已经没时间细思了。他就地一滚缩进墙角,鬼影似乎顿了顿,才原地化作浓郁灰烟,下一刻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指爪猛刺向宫惟的右眼。
“”应恺看不见鬼修,愕然道“屋里是不是有东西”
啪一声脆响,宫惟劈头盖脸一耳光打翻鬼影,声泪俱下道“救命是我啊师”
那个关键的兄字又没出来,一道劲风当头而下,是不奈何剑鞘
宫惟气得差点当场变厉鬼,只见徐霜策已凌空而至,一抬手将法阵挥灭了,应恺的身影顿时在淡淡金光中四下逸散。
与此同时,鬼影被迫放开宫惟,不甘心地退至数丈以外,原地迟疑数息后还是不敢跟徐霜策硬刚,半边身体无声无息地隐入了虚空。
“它要跑”宫惟这人最是能屈能伸,果断换了抱大腿的对象“师尊小心,那边”
刚冲上来的尉迟骁闻言差点脚一滑摔下去,一把将宫惟拉到自己身后,低声警告“你要死了一个外门弟子就敢攀关系叫师尊”
宫惟斩钉截铁道“你懂什么,宗主在我心中无人能比,不是师尊胜似师尊”
徐宗主回头扫了他一眼,被睫毛覆盖的眼梢看不出丝毫情绪,随即转身掐了个法诀。他们脚下的上百面水银镜同时爆响,千万碎片化作巨龙冲上来,闪电般裹住了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失的鬼影。
难以计数的小镜片组成了一座微型镜宫,从四面八方罩住了它,霎时无数银光闪烁。鬼影猛烈一挣,竟然没挣开,被困了个严严实实
它每挣扎一下,悬空的镜子囚笼就随之扭曲撞击,无数玻璃碎片挤压、摩擦,锐响刺耳欲聋。
“跑不掉的。”徐霜策神色不变,袖手道“凡人之所以看不见你,是因为你既不存在于人世、亦不存在于鬼垣,只能在两界的夹缝里不断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