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徐霜策重重放下了茶杯。
那白瓷盅里不知何时飘了好几朵娇艳欲滴的碧桃花,其中一朵已经顺着茶水被他喝进了口,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干的。
周围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清楚楚。只见徐霜策那双锋利黑沉的眼睛盯着宫惟,许久咽喉一动,将噙在齿间的桃花生生咽下了,然后起身拂袖而去。
那天尉迟锐提着剑把宫惟追打出了二里地。
所谓的化干戈为玉帛自然是成了泡影。从那次起,以沧阳宗为首的北方各大名门联合一致,在仙盟中处处针对宫院长,各种摩擦日益白热化,最终酿成了太乙二十八年初升仙台上的惨剧。
尉迟骁沉默良久,不知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世上再也没有桃花了。”
宫惟没反应过来“什么”
“宫院长临死前,天下桃花一瞬盛放,隔日转而又谢,此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开过一株桃花,距今已经十六年了。”尉迟骁说着轻蔑地瞟了他一眼“知道曾经有种水果叫桃子么呵。”
“”
宫惟愕然瞪着房梁,心说什么,全天下桃树都不开花了难道天人感应是真的连老天都觉得该死的是徐霜策而不是我啊怪不得这一路集市见人卖的都是李子跟枇杷这么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圈之后,他突然又意识到什么
“不对呀尉迟少侠,那徐那我们徐宗主门前开的是什么你在那还差点儿捅了我一剑呢。”
尉迟骁“我没有捅你一剑求求你别在云飞跟前添油加醋了那是这世上最后的桃花林,不分四季,一年到头都开着”
宫惟突然怔住了,心头猛地一颤。
花开四季不败,必然是有灵力维持,且终年到头不断。
他本来还以为徐霜策会在自己死后把那片桃林给铲了。
窗外夜风徐徐,屋内却安静无声,一坐一躺的两人都各怀着不同的心思。良久后尉迟骁悻悻叹了口气,满是不赞同的神情
“传说是因为宫院长死后,徐宗主在此林中戮尸,鲜血渗入桃花而成。唉,一代仙尊,何至于此啊。”
宫惟“”
宫惟费力地扭过头,幽幽盯着尉迟骁“你家剑宗把沧阳山石碑劈成粉的事能再说说吗我突然好想听细节啊。”
尉迟骁立马自上而下瞪过来,一脸劈都劈了你奈我何的表情,刚想说你个外门弟子还想替徐宗主出气不成,突然屋子里的烛火无端晃了两下。
尉迟骁动作如电,一指遥遥定住火苗,此时榻上的宫惟却突然神情一变“别动。”
这两字如击金断玉,与他平时口吻迥异,尉迟骁眉锋顿时压紧了“怎么”
“”
宫惟的视线越过他肩头,眉头一点点皱紧,轻声说“你背后好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