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鸣风也没办法安慰妻子,只能说“事情不是你造成的,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回房休息去罢。等到文书下来,我会遣人把他押送回老家关起来,以免他再做出什么极端举动。”
他环顾周围众人,声音中带着威严“好了,这件事谁也不许再提,更不可外传。等到爹回来,我自然会跟他说。”
宋绎也没再说话,叹了口气。宋家各房相处的一直很和谐,也没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
宋彦今天这一手,对于性格率直又讲义气的他来说,实在是个打击。
他勉强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走过去搂了下曲长负的肩膀,说道“这里的饭菜都冷了,想必你师父还没用晚膳,你不如去陪他吃顿饭罢。有日子不见,谢先生肯定也在惦记你了。”
曲长负笑了笑“这样也好。”
很多人都以为曲长负的武功是跟着宋太师学的,在外面也都是这个说法。
实际上他们不知道,宋家还养着一位客卿,年轻的时候是位武学高手,名叫谢同。
只不过他后来因为保护宋太师而受了重伤,从此内里尽失,宋家便把这位救命恩人客客气气地奉养了起来。
曲长负小的时候住在宋家,谢同便很喜欢他,经常陪着他一起玩,后来便收他当了徒弟,将一身武学尽数传授。
宋家人见两人玩得好,均感欣慰,也都没有阻止。
倒是曲萧一直都很不喜欢听曲长负提起这个人,因此曲长负从来不在家里说谢同的事,以及自己的武艺。
上一世,宋家全军覆没之后,谢同取了尘封的佩剑远赴沙场,寻找可能活着的人,却发现一个都没有。
他在那里为烈士们收了尸,回到京城之后不久就高烧不退,一个月后病亡。
谢同住的小院子在宋家最偏僻的一角,那是他为了图清净自己要求的,需要穿过一座小桥才到。
曲长负进门的时候,谢同面前摆着一碟花生米,一盘酱牛肉,正就着小菜喝酒,甚为惬意。
见到曲长负,他便招呼道“你来啦,过来坐,咱们爷俩喝两盅。”
曲长负抬了抬手,身后跟来的小厮立刻将他带来的饭菜摆了谢同一桌。
曲长负把酒杯推到一边,拿起筷子道“不喝。我还没吃饭,得先吃点东西垫垫才能喝,不然胃疼。”
谢同很扫兴地夹了个丸子扔进徒弟碗里“臭小子,怎么就生的这般娇气”
曲长负一边吃菜一边道“我小的时候,人人都盯着我,叫我不能跑,不能跳,吃东西要精,入睡要早。就只师父每日带着我爬墙抓鸟,舞枪弄棒,还拿筷子沾了酒喂我,倒不怕把我养死。”
谢同说“人活着,就得有活气,不拘命长短,够本是真的。若你那一辈子都得这么养着,长命百岁也活不出个人样来。”
曲长负只是笑,没说什么。
谢同见他还真是吃的认真,不由问道“你方才不是跟你二舅他们在一块,怎地,嘴欠把谁惹了,才叫他们没给你饭吃”
他本来是在开玩笑,结果这个宝贝徒弟竟然当真说道“也算是因我而起,出了点事。”
曲长负把宋彦的事给谢同讲了一遍,把谢同给听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人人都觉得曲长负诡诈莫测,殊不知其实他活在世上的这些年头,才真正是被人给坑过来的。
挨坑的次数多了,自己也就逐渐跟着会算计别人了。
谢同道“好在那小畜生没能得逞,也算是万幸。不管怎么说,你舅舅表哥他们还是向着你的。”
曲长负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