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不多时,宋鸣风笑着亲自大步而出, 来到门口迎接自己的外甥。
他虽然已经年逾四十,但身上依旧有些小伙子一般飞扬跳脱的朝气,见曲长负正在下马车,宋鸣风便一步上前, 直接轻轻巧巧地把他拽到了自己身边, 上下打量。
等到总算看个仔细了, 宋鸣风这才松了口气, 说道“二舅可有日子没见你了, 还好还好,气色不错。看来你这病是真正在往好里转了。”
曲长负“唔”了一声,宋鸣风却也不松开他,一路上抓着曲长负的胳膊进门, 喜气洋洋地给其他迎出来的人展示, 简直仿佛打仗拿回来什么战利品一般。
曲长负并不反抗,耐心等着将宋鸣风的关切一一答完之后,这才低声说道“二舅, 我这回来, 也是有事要跟您说。”
宋鸣风丝毫不露惊讶之色,说道“你不是喜欢无事上门的人,突然说要来, 我就隐约猜到了, 去书房罢。放心, 无论发生什么事,二舅肯定站在你这边。”
曲长负不易察觉地一叹,点了点头。
他来的时间较早,此时尚且未至中午,舅甥两人在宋鸣风的书房当中相谈许久,这才出来。
曲长负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从他脸上永远看不出太过强烈的喜怒,宋鸣风眉眼间的愉悦之意却不见了,反倒带了几分隐忍的怒气。
等到人都差不多了,到了中午,一顿饭便即开席。
宋彦作为宋家的一员,自然也在列。
他有些日子没见过曲长负了,此时暗中打量,只见他清冷如昔,再想起齐徽那副为情所困的模样,心绪不由非常复杂。
这个人简直是冰块做成的心肠,他能轻易得到旁人所向往的一切,却弃如敝履,半点也不知珍惜。
这能不让人感到嫉恨吗
更何况,曲长负还挡了他的路。
宋彦脸上不显,还为曲长负布菜,笑着说道“兰台,父亲特地命府上大厨整治了宴席,全都是你爱吃的,你这段时日奔波劳碌,合该多吃一点。”
他这么一提,宋家长房的大儿子宋蕴在旁边关切问道“听说你上回在惠阳的时候,被西羌的人伏击了,可吓了我一跳。那泄露行踪的人到底是谁,最后抓出来了没有”
宋彦本来以为这件事的风头都过去了,听宋蕴冷不防又提起来,心里紧张,差点把筷子上夹着的菜掉下去。
他掩饰地装作低头扒饭,静听曲长负如何回答。
曲长负道“这事还得查,左右内奸是出现在我那些护卫中,目前已经筛出了一些可疑之人。”
宋蕴说“只要一天没查干净,就不能认为身边任何一个人可靠,你得多注意一点。”
曲长负道“大表兄,我知道了。”
宋绎听的一拍桌子,皱眉道“背主的人最可恨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抓住后就应该活剐了他。”
其他人也纷纷都骂内奸可恨,说的宋彦心里面极为不自在。
为了不让人看出他神色异样,还只能笑着附和。
宋鸣风缓缓地说“兰台,你说的可疑之人都有谁不如送到这边来,让你的表哥们帮着你审问。”
宋绎道“就是,你心软,刑讯逼供肯定下不了手,让我帮忙,保管什么事都能从他们嘴里撬出来。”
曲长负道“这个嘛其实我这回来,正是为了此事。小端已经查出,自从我去惠阳之后,我手下有名护卫每日都打探我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