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贵客,难得我们家表少爷肯出门走亲戚了外面风凉,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快跟哥进去。”
他看见丞相府的马车和随从也都在不远处等着,曲长负面前这人却是个书生打扮的青年,衣裳敝旧,看起来有点寒酸。
他身后背着一个书箱,也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长相倒是颇为温润清朗,令人见而忘俗。
“这位是”
曲长负轻描淡写地说“一个穷酸书生罢了,刚刚落第,想来找小舅毛遂自荐,实在不自量力。”
他将自己手中那本册子掂了掂,凉凉道“法令新旧相陈,重小节犹过,小有不如既辄行退难,何解不碍刑名者,以贿赂放行,何解此书无用,拿回去罢”
曲长负措辞毫不留情,说完之后随手将那本册子一甩,扔到了宋府前面空旷的街道上,可以说轻鄙之极。
那书生的目光从头到尾只盯着曲长负的脸,竟似脾气极好,就连这样都不气恼,反说了句“您说的是。”
宋绎简直都有点同情他了,但既然曲长负看起来不太待见这人,他便也没说什么,要带着曲长负进府。
书生去捡自己被扔掉的书册,借着这个姿势,悄悄侧头,看向曲长负离去的方向。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终于、终于又见到他了。
他还是这样表面刻薄,但苏玄知道,自己回到破旧的家中,便会发现床底下藏着一匣金。
他上辈子用了很久才体会到对方冰冷背后的好意,并沉迷于那如履薄冰一般的温柔。
这个人啊,即名长负,何必多情
苏玄没有像上一世那般将书册撕的粉碎,而是藏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