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蔡谏干笑道“殿下说笑了,自然也是悲痛的。不过后继有人,多少也能宽慰一些。”
靖千江懒懒道“听闻父王去世之后,东宫门庭冷落,蔡大学士可是当时第一个自荐调往他处的,并不见太多留恋。”
蔡谏“哈哈,这当年旧事臣都已经忘了。”
“这般旧事都已经忘了,先太子去世更早,你又如何记得”
蔡谏满头大汗,几欲磕死在璟王桌前,干巴巴地道“是老臣愚蠢,不会说话,殿下恕罪,老臣这就告退了。”
靖千江脸上仍不见笑意,瞥他一眼,挥了挥手。
蔡谏这老头一向擅长钻营献媚,见风使舵,在朝中的外号就是“墙头草”,先太子去世他跑的比谁都快,这会又来巴结璟王。
众人见他这般狼狈,心中不禁暗暗好笑,除此之外,倒也有一分同情。
没想到璟王战场杀敌厉害不说,竟然还这么能杠
最致命的,是他嘴毒又身份尊贵,你争辩不过也不敢发怒。
璟王殿下白瞎了一副好样貌,却满脸都写着“看谁都不顺眼”,什么话都能被他挑出刺来。
这样一来,弄得其他想上来套交情的人纷纷退避三舍,都不敢自讨没趣了。
靖千江的周围很清静,他自己亦不在意,冷冷一笑,自饮着杯中苦茶。
满殿繁华中,斯人独坐,周身萧索。
见到这一幕,沈鹤实在忍不住了,悄声跟李彦说道“哎,老李,你说这璟王是遇上什么事了吗还是说他天生就是这么个人这脾气坏的,简直跟刚没了老婆一样。”
李彦还记着这个小贱人刚才撇下自己跟曲长负卖好的事,没好气地说
“沈世子,你说话可小心着点吧,这是在宫里,也不怕晦气”
他话音尚未落下,忽听殿门附近的席位上一阵杯盘之声乱响,有个女子惊恐地尖叫起来“快来人,这里怎么还有蛇”
那边是女宾席,这一嗓子传来,不管有没有看到蛇的都纷纷离座,惊恐尖叫。
丝竹歌舞之声立止,刚刚说完晦气的李彦惊的张开嘴,连后面的话都忘了。
守在门口的侍卫们连忙帮着抓蛇,很快竟然真的捉到了两条。
人们的混乱躲避当中,不知是谁将殿门口一侧的青玉灯推翻在了地上,“哗啦”一声,半边大殿陷入黑暗。
这青玉灯本是番邦贡品,构思精巧,嵌在大殿左右的墙壁之上,一共两排,灯芯相连。
点燃头灯则所有的灯便会亮起,而灯头砸碎,其他支灯上的火苗晃了晃,挣扎片刻同时熄灭。
男宾这一侧有不少人惊慌离座,曲长负把最后一口杯中残酒饮尽,这才在黑暗中稳稳放下酒杯。
嗬,瞌睡送枕头,刚想着要出风头,没用他做手脚,立功的机会自己来了。
眼下皇上不在场,曲长负在心里默默盼望着刺客争点气,搞个大事。
最好刺杀个把太子亲王,这样他再冲上去勇救皇室子弟,功劳大些。
可惜齐徽被侍卫保护的滴水不漏,可能是没这个机会了。
曲长负在暗中辨别着周围惊慌的声音,向殿门的方向走了两步,瞬间微妙感到身侧风声一闪。
那个刹那,他拂袖在旁边的席位上一震,桌上盘子直飞而出,将对方去势一阻。
同时,曲长负身形瞬移,手向后一拂一捺,果然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