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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烟火落人间(3)(“说好了。”她以几不可闻...)(3/5)
的雀牌桌,往外走是双层的珠帘子,再往外,隔着十几个包房才是外人。他和她今夜难得一回,在重重的人影掩盖下,待在最不起眼的这个灭了灯的无人见的罗汉榻上做点想做的,说点想说的。

    何未见他站在自己眼前,一动不动。她似在梦里,还是那种被什么魇住死活动不了梦里。谢骛清的长裤塞在靴子内,枪斜斜在后腰,能见个枪套的黑影子。他从不摘枪,她记得每次都是,不管在天津的租界酒店,还是在那晚,从没见枪离过他的身。

    谢骛清忽然动了,却顺着她的肘弯,滑到她手上,拉着何未摸他身后的枪套。“在外边习惯了,很少让它离开。”他低声说,好像能看破她的全部心思。

    这是最常见的毛瑟军用枪,跟了他许多年。

    谢骛清扣着她的手指,教她怎么解开,取下。他连着棕色硬皮的袋子和枪,丢在她腿边。

    远处名角儿开了嗓,外间有人笑着喊了句“十三幺”

    谢骛清膝盖抵到卧榻边沿,把她压到了铺着软绵丝绸的罗汉榻上。

    哗哗洗牌声里,有人抱怨,有人叫茶,有人问腊八粥还剩没剩

    这罗汉榻推开矮桌,本来就能两人共卧,她陪贵客吃饭时,曾有人签下局票,叫姑娘们来出局陪酒打牌,有人醉了就拥了一个进这种内阁间儿,想必就是躺在此处的几年前二叔不让她见这种场合,但哥哥走后,她认真同二叔谈过,这便是当今社会上的风气,她若有一日当家,难道还要避开全部应酬自那后,二叔便将她是一个女孩子的顾虑先放下,大局为重,她既是何家航运的小主人,就该面对名利场后的男欢女爱

    她感觉到谢骛清呼出来的热息在脸旁。

    她猜到他想做什么,也知大概稍后两人势必要做点什么不一样的事。但见过和实践终归不同“灭掉灯,他们会注意吗”她小声问。

    他没回答。

    浴在灯光和热闹里的人,根本不会注意一扇门后的黑与静。

    她不知道谢骛清在想什么,抬眼,见到的是浓密睫毛下的那双注视自己的黑眼睛。她忽然想到,如果一会儿要亲的话,是要像那些人相拥耳语时亲亲脸亲亲脖子,还是更亲热的。她要怎么做,没人告诉过她,早知道先问问均姜和扣青

    “老谢,”门外有人说,“他们让你点一折戏。”这是那个扔掉表的男人,他四十来岁的年纪,总不能跟着大家叫清哥。于是常叫他老谢。

    谢骛清完全没作答的意愿。

    提出问题的人自顾自对外说“随便吧,挑喜庆的。”

    她见他动了,竟额外紧张。

    上唇上有温度落下她感觉到胸腔里的震动,无法动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唇移下去。柔软的,陌生的干燥的唇,压着她的。

    她微微屏息,一丝丝气都不敢呼出来。

    他竟然笑了,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下。

    何未觉得自己神经一下子被拉直了,全部神经都被拉扯到了极限。

    好长一会儿时间都没有动静,她屏气屏到头昏,谢骛清好像随时随地能知道她的感受,摸得到她的脉。为让她放松,移到她耳边,亲亲她的耳廓“怕什么”

    “没怕”

    男人呼吸的气息暖着她的耳,还有脸。他静静抱着她“没有过和人这样”

    “我不知道”要怎么亲。连问都不知如何问。

    “什么都不用做,”谢骛清在她耳边说,“让我亲你。”

    他的唇缓慢地移回来,极其温柔地在她唇上停留了许久,知她是初吻后,想让她记得这种感觉更久一些。何未其实脑子已经空了,什么都想不明白,直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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