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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烟火落人间(1)(谢骛清照旧是言出必行,翌...)(4/5)
厢房里用小火煨着。

    真是顾头不顾尾,只想着诊脉了。

    她不知谢骛清今夜是否要回六国饭店,对均姜吩咐说“等我晚上回来,打个电话问他在何处,再送过去。”

    临出门,她去了二叔的东院儿等着。

    今日何知行难得要莲房准备了深灰色的西装,莲房给他里里外外整理着,两指捏着袖口的折痕检查是否烫得到位。最后,莲房特意折叠好了一方深蓝色帕子,在西装口袋里塞好。

    “莲房脸红了。”候在一旁的均姜轻声对何未说。

    “二叔已算美人迟暮了,他读书时可是大学堂的一景,”何未不无骄傲,轻声回说,“哥哥够得上君子如玉这四字了吧刚过继那阵子,二叔领他出去,人家问这是谁,说是何二的儿子,那人就摇头说,不及当年何二之六七。”

    何知行目不明,耳却聪,摇头苦笑,望了她们这处一眼。

    宴席开在前门外的泰丰楼。

    自同治年间起,这里就是官员和商贾名流的宴客之地,梨园界的宴席也多摆在此处。楼虽只有二层,内里却自有乾坤,大小房间有上百间,可设多宴。

    何未想着何家的女眷必然全是袄裙,不想让人误解自己迁就何家,特意在出门前换了日常穿的深领软缎长裙。她一进泰丰楼,解下大衣,被均姜在肩上系了个貂绒披肩保暖,慢了半步跟着何知行往里头走。

    没走半程,她觉奇怪,问身边的均姜“你有没有发现,今日各省军官额外多”

    那些大小军阀们为突显权势,军装没有重样的。谢骛清是沿袭了昔日反袁主力的护国军军装式样,而别省的军官各有不同。

    “你进门时,没看到吗”何知行在前面,笑着问身后的她。

    “看到什么”

    “宴客的牌子。”何知行答。

    一般承办酒席,楼里都要在进门的玄关立面红底金字的宴客牌,写明今日有几家几席,主人家姓甚名谁。她平日还留心看几眼,今日不想看到何家名字,便没去看。

    难道今日还有别家酒宴

    “有个军官学校的同学会,邓元初的名字在头一个,想必是牵头的。”何知行又说。

    何至于这样巧

    “何至于这样巧”二叔似摸到她的脉,说出她心中所想。

    何未努力找着合理的解释“邓元初在外多年,回来找老同学相聚极正常。泰丰楼又是宴客的绝佳之地,选这里也正常。只是日子巧了吧”

    她似问非问,控不住地往另一处瞧。

    那边宴客的地方被屏风连成墙,隔开了,除了往来端菜的人,不见里边主人。

    何知行微微顿足。

    她收回心思,见何召两家宴席屏风外等着的是召应恪。

    “何叔叔。”召应恪温声道。

    何知行微笑着略一颔首,留下两人,先进去了。

    何未在这一点上始终感激召家大公子,从始至终他对何家二房的态度都端得极稳,无论对内对外,待何知行都是晚辈的恭敬态度。所以她对召应恪也始终客客气气。

    “稍后恐有一场不欢而散的闹剧,”召应恪低声说,“我怕闹到散了见不到你,便等在此处,想说”

    “想说当日错怪了我,如今知道犯了错,要道歉,”何未轻声接话,“是这些吗”

    她抬头,让召应恪看到自己完完整整的一张不带怨怼的眼和含笑的面“我们从小认识,你该知道,我是最不记仇的人。”

    召应恪凝着她,慢慢地说“是,我知道。”

    她和召应恪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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