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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今朝海棠香(3)(她以为召应恪早走了。“你...)(2/5)
 他合着眼,良久后,轻声说“她值得与人白首终老,不该年纪轻轻就去陪着一抔黄土。”

    自此,车内再无交流。

    晚上的酒宴是大排场。

    可惜席间的贵客谢骛清不大想应酬,有人在他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京城的美食啊,堂字号的名声最大,当然,还有八大楼、八大居,公子可不能不去。”

    谢骛清却想到那个饽饽铺的招牌叫果子干。

    他一人坐着不动,来往的人如走马灯上一般,神态各异,衣着各异,均是面容模糊,记不住半个。说话的人换了几拨,有个心气高的听说谢骛清是个学贯中西的儒将,以西语和他畅谈文学,见他不言语,笑着换回母语问“为何谢公子不说话”

    谢骛清抄起酒杯,润了润喉“给你讲个坊间传闻。早年张香帅门下有不少才子,有一位年轻人是公认的才学过人,一见到前辈沈曾植先生就开始滔滔不绝地畅谈所学,沈先生自始至终不语。那位年轻人奇怪,就问,为何先生不说话”

    桌畔出现了一位穿着西装马甲和白衬衫的青年男人,接话道“沈先生回答对方,你说的话我都懂,而你要懂我的话,还得读二十年的书。”

    谢骛清微抬眼,见来人。

    文气重的一个男人,面容清俊,生得高眉深目,目光尤其亮。虽不知身份,但猜得到。

    “后来那年轻人痛定思痛,潜心国学,成为了如今名扬天下的辜老先生,”召应恪给了传闻一个结局,“谢公子是想劝你回去潜心读书,勿要自满自得、白白辜负老天爷赏的天赋。”

    那人讪讪,闷不吭声走了。

    召应恪对谢骛清微颔首“谢公子。”

    谢骛清微点头,没说话。

    “舍弟之事,”召应恪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声道,“多谢。”

    “你该谢何家,”谢骛清不带情绪地提醒他,“日后记得还上未未的人情。”

    两人交谈到此为止,远处被众人簇拥着,姗姗来迟的主人家,终于让谢骛清离开了座椅。谢骛清上前,被对方热情拥住,连声的“世侄”让众人热泪盈眶,把谢骛清的背影也变得模糊了,融进了这层叠交错的灯影里。

    翌日清晨,正明斋饽饽铺的第一个客人是个武官。

    老板尚未到,只有一个伙计拿着抹布擦门框,武官进来便指明了要铺子里的好东西,却不是熟客,描述的话语也奇怪“一个白饼子,酥皮的,上边拿红章子盖了个玫,一个是六瓣的,像桃花,粉桃色。还有一个像个老虎或是猫的爪子,该是豆沙馅的。还有奶酪。”

    伙计按对方字句,装了白酥皮玫瑰饼,六瓣桃花酥和佛手酥。

    唯独奶酪不肯给“那要堂食。”

    “可以加钱,几倍钱都可以。”

    伙计摇头。

    武官无奈,却有礼貌地笑笑,并不强求“小哥儿稍等,我问问。”

    伙计往出瞧,见武官出去对着轿车的窗内低声说了两句。车门开了,下来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那人有双让人过目难忘的黑色眼眸,浑身上下每一个动作和步子都透出了宿醉的疲态。他一低头避开高处的绿布包裹的门楣,对伙计轻点头招呼。

    伙计在此处多年,大人物也曾见过,却没被这等人点头招呼过。

    “堂吃吧。”武官对伙计说。

    那人一言不发,径自往里去了,熟门熟路的。

    伙计呆了一呆,追上前引路,见他挑了最里边的一个角落隔间。武官再不肯让伙计靠近,将绿纱门合上半扇。

    伙计去后院取今日第一碗奶酪,在想,幸亏这是晨起,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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