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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华夏万古长(4)(何未午夜回到卧房,黄铜床...)(3/3)
 何未笑着,轻瞥他。

    谢骛清笑,轻声耳语“谢某唐突了。”

    电影以这十年来的上海生活为背景。谢骛清没去过上海,没机会。

    那年北伐军入驻上海和南京,本是最好的时机。他从武汉到南京,原想带何未一同去上海,与二姐团聚。其后被捕,先在南京雨花台附近,随后被送往陆军监狱,错过了。后来何未南下寻他,在上海生了继清,他只能在电文里、通过字句了解那个儿子出生的城市。

    歌女和吹鼓手之间的爱情,在弄堂街巷里酝酿发酵。

    谢骛清全程看得认真。他突然问“这一条是什么河”

    何未一怔,镜头已过去了“应该是苏州河。”她猜。

    他轻点头。苏州河。

    谢骛清是一个浪漫的人。

    他把故土的每一片土地以江河划分,漓江、湘江、长江和松花江,滦河、秦淮河和苏州河,还有无数知名的、不知名的江水河流。他喜好问,喜好记,自己曾到过、曾为之征战,为之甘洒鲜血的一切。

    他每到一处战场,若有河流,便要在河畔观赏片刻。许是第一次真枪实战打仗前留下的习惯,见水便心安。

    何未看谢骛清如此认真观影,兀地心酸。为他,更不止为他。

    那批早年从军的人,不少曾留洋海外,履历丰富,自身学识和对繁华的见识见闻都在,高官厚禄、宅邸封赏更是唾手可得。他们眼见世间的纸醉金迷,毫不为所动,选择的是放弃一切,起义、抗日,历经万里长征

    这些人,未必千秋留名在,足与河山共日月。

    谢骛清似被电影里的一首曲子吸引,凝神听。何未因他的神态,转而看向银幕。

    里头,有人唱着一首早已红遍大江南北的新曲子。

    “家山呀北望,泪呀泪沾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哎呀哎哎呀,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

    每一句,都合了眼前情境,北望的故土,还有身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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