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七十四章 祈愿九州同(5)(谢骛清到北平第二日,何家...)(2/3)
在层叠交错的灯影里拥住了姗姗来迟的男人,连声叫着“世侄”。余下数人热泪盈眶,有的说,没想到你小子还能活着回来,有的则感叹,谢家的男儿都不容易

    何未倒满第七杯酒,和他的目光交错而过。

    谢骛清被软禁那年,她从未接触过和他打交道的人。而今,算见了一次。

    这里有谢老将军的故友,也有昔日在京城软禁过谢家四小姐和他的幕后主谋,如今都仿佛见到在抗日战场上侥幸活下来的世侄,红眼眶的有,心疼的有,或坐或立,围拢着谢骛清这个后辈,嘘寒问暖。

    谢骛清摘下圆镜片的遮阳镜,谦逊回应,微笑有礼。

    棕色长袍的老者拉谢骛清在桌旁坐下,忽地想到什么似地,瞧着他与何未,笑了“二小姐该与我这位世侄是旧相识了。”

    何二小姐同谢家少将军的过往,哪个没听过两句。

    只是关系扑朔迷离,真相难见。

    何未浅淡一笑“是,旧相识。”

    谢骛清将西装外衣递给身后便装的警卫员,平静道“我与二小姐早是知己。今日得见数位伯伯,还是仰仗了她和九先生。”

    “你想见我们,何须外人牵线”有人道。

    “谢家和我们的交情,并不比九爷的浅。我们与你父亲都曾是同袍,”另一人道,“清末时,我在湘江被围,是你父亲派兵过来解了困。”

    何未挨着九叔,坐在谢骛清的对面,和他隔着两米宽的圆台。

    她瞥见青绸薄丝的中年人轻巧挥了下手,戏班子的人默默抱起锣鼓家什退了出去。

    青绸薄丝的中年人笑着,两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倾身向前,望住谢骛清。

    “你我年纪相仿,我父亲曾说,谢家于他有恩情在,”中年人遗憾道,“如今谢家剩得人不多了,有能伸手的地方,在座的无人能推辞。”

    他虽年纪轻,但显然地位高,话音平缓,但掷地有声。

    在座没一个不是千年的狐狸,若不然,怎会从军阀混战走到今日。谢骛清借由何家九爷的宴席,悄然现身北平泰丰楼,绝非偶然。

    他想要什么,两个圆桌旁的人,都在暗自盘算,权衡利弊。

    但不约而同地,面上尽是和气的微笑。

    谢骛清亦是微笑“谢某,刚从察哈尔的战场下来。”

    青绸薄丝的中年人意外“多伦那里”

    谢骛清颔首。

    “多伦一战,打出了军人的骨气,”中年人立刻道,“谢将军的品格令人钦佩。只是”那人似忧心谢骛清的处境,眼中有着怜惜,“今日的同盟军,已至绝境。”

    何未心头一窒。

    “你我今日初见,本不该如此直白,但以我们两家的关系,只怕日后九泉下无颜见我父亲了,”中年人将青绸薄丝的长衫撩开,露出马裤和布鞋,他神情肃穆地盯着谢骛清,轻声道,“情势远比外界传得更严重,你们的军报也绝不会详细到如此地步。南京让何姓将军亲带兵,十六个师的兵力调去对付你们。”

    他说完,低声强调“十六个师,只多不少。”

    她遥遥看向谢骛清,这个共识藏在每个人心底,但一个陌生人直白道出真相,这种刺痛感她并非局中人,却如被刀剜进了心里。

    “世侄,”棕色长袍的老者见谢骛清不说话,叹气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虽老旧,却不掺假。日本人啊,一两日打不退的,须从长计议。”

    大锣突然敲起来,且特别急,“呛呛呛呛”地敲在人心上。

    方才被屏退的戏班子,不知被哪个包间的人叫去了,开了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