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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春暖花开日(1)(那天船启程后,海河港口正...)(3/4)
 这两年冰融得晚,怕赶不及坐船了。

    堂堂何家航运的掌舵人,竟选了陆路举家南迁,这恐怕是谁都料算不到的。

    年初五。

    郑家三小姐以郑渡的名义,在天津到南京浦口的列车上,定了一节车厢。

    郑骋昔留了一个心腹,送她至南京。她在车厢里不放心地四处检查着门窗、洗手间,甚至床铺,摘下丝绒手套,把沙发下都亲自摸了一遍。

    郑骋昔道“南京太危险。你们到浦口前一站下车,换水路到上海。骋如会接应你。”

    “过去都是我安排人家的行程,这次难得享受了。”她笑。

    “去过南面吗”郑骋昔可笑不出,忧心之情溢于言表。

    “到过两次。”一次金陵,一次香港。

    火车鸣笛,声破云霄。

    郑渡换了身西装,倚在包厢门边,以目光催促三姐速速下车。郑骋昔无法再留,离开包厢,她走出去两步,见郑渡没跟下车的意思,警惕瞧他“又想找什么麻烦。”

    郑渡哭笑不得“姐姐在上,小弟怎敢。”

    郑骋昔冷眼瞧他。

    郑渡好脾气地解释“我要去南京办桩事,定的下月走,看你几天没睡着,就想着算了,为了让姐姐您能安心,小弟我将行程提前了,护送二小姐南下。”

    何未惊讶,郑骋昔意外。

    郑渡皮笑肉不笑,指车厢门“车要开了。”

    郑骋昔看他不似玩笑,咕哝着“每站给我电报。”

    郑渡微欠身“遵命。”

    车已将将启动,车轮金属在运转中发出一阵阵噪音,郑骋昔三两步迈出去,下到站台上。隔着车窗玻璃,郑渡对家姐挥了挥手,放下暗金色布帘。

    再次鸣笛后,火车迟迟未动。

    何未和郑渡同时察觉出异样,郑渡对副官轻抬下巴,副官闪身而出。没多会儿,人回来,对郑渡耳语“有人查车,天津总署的人,追捕一个反动文人。”

    郑渡手腕再硬,终究是外来客。他掂量再三,问“郑家的车厢也查”

    副官点头。

    郑渡摸不透追捕文人是借口,还是为了别的目的。

    但何未南下的事绝不能被外人知晓,否则没等出天津,就会被人告密。一路上途径多省,势力盘错,说不准遇到什么麻烦。郑渡根基在东三省,虽然如今东北军和南京旗鼓相当,但南下终于也是脱离了他的势力范围。

    “我先去看看,实在不行,只能先回北平。”郑渡说。

    扣青陪斯年在床铺上,拼着一张中国地图。

    这是谢骛清走前,为斯年亲手做的生辰礼,斯年视若珍宝。

    何未见斯年一边拼,一边用手帕擦着地图上留下的手印,心中惴惴,怕行程更改后,斯年再次失望。小孩子已乖乖等了三个月。

    车厢门外出现了脚步声。

    何未辨得出这动静属于硬质长靴和皮鞋,她凝神听,外边郑渡的声音说“昔日北洋军阀政府都不敢搜郑家人的车厢,诸位的骨头,倒是比那些老军阀硬多了。”

    有个似曾听过的声音,低声问,是否能告知车厢内是何人

    郑渡道,家父的一位外室,南下探亲,不便公开露面。

    门外交涉许久,相持不下。

    斯年抬头,似猜想到出了变故,担忧地看何未。

    何未对她安抚笑笑,用口型说无事。

    她权衡再三,还是以斯年和腹中孩子的安危为先,若实在不能走,再另想办法。门外,有枪栓动静时,她忙上前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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